为了公平,夏蹊特意掐了秒表在旁边看时间,只见二十秒之后,龚艺眼圈渐渐红了,四十秒不到已经泪盈于睫,然后睫毛一眨,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夏蹊看的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做到的?”
龚艺平静的擦掉眼泪,就好像刚刚流的那滴泪不是他的一样:“只是单纯的流泪其实很简单,有一个技巧,就是在心里想你经历过的最伤心的事情,使劲想就能哭出来了。”
夏蹊想了半天,作为逗比界一员,遇到过的最大挫折是被人在网上人身攻击,其他好像都没有。夏蹊问:“龚老师你刚想的是什么?给我点启发?”
龚艺想了想:“没什么,”他低着头,自嘲一笑,“就以前的一些事情。”
夏蹊“哦”了一声,心想龚艺想的不会是他和邢杨林以前的事情吧。
打赌输了,龚艺说先欠着,带着夏蹊练哭戏。练了一下午,夏蹊愣是一颗眼泪都没掉。
夏蹊抓狂:“你给我个剧本酝酿下感情吧,让我干哭,我怎么哭的出来?”
龚艺:“哭不是最基本的吗,还需要用剧本?跟你说过技巧的,再找找感觉。”
夏蹊:“可我没有经历过悲伤的事情啊。”
龚艺看他的眼神突然充满羡慕。
夏蹊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脑袋:“对了,我虽然没有悲惨过去,但是我可以有一个悲惨未来啊!”
龚艺:“啊?什么?”
夏蹊说:“我可以想象自己未来如何悲惨,如何众叛亲离人才两失,这样一想不就可以哭了吗?”
龚艺愣了半天:“你试试?”
于是夏蹊坐下来,大笔一挥,给自己塑造了一个无比悲惨的未来,什么戴绿帽钱被骗,众叛亲离人人喊打,等写好再练的时候,居然很顺利的就哭了出来。
龚艺拿着夏蹊给自己写的未来剧本叹为观止:“可以的,对自己够狠。”
夏蹊完成任务,拍拍屁股顺利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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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哭出来之后,龚艺再指导他如何哭的具有感染力,如何哭的让观众看了有共鸣,夏蹊在练习室里面哭了无数次,眼睛肿了好几天,心情起伏巨大。
练了差不多一个多礼拜,邢杨林终于回来了。
不仅自己回来,他还带了一个艺人回来。
嘉朗招新不局限于刚毕业的艺术生,也把目标放在准备跳槽的艺人身上,邢杨林带回来的艺人叫李诗剑,29岁,出道也有三四年了。
以及更令人寻味的是,他还有一个外号——小龚艺。
李诗剑长得神似龚艺,所以一出道就被人叫小龚艺,不过他路线不同,他主攻音乐,伯克利流行音乐系毕业,自己也很争气,专辑出了一张一张又一张。
夏蹊看热闹,跑去围观,回来之后跟龚艺说:“确实跟你长得好像!而且据说是个富二代,家里是真·有矿,和我们这种白手起家的不在同一起跑线上。”
龚艺低着头看书,不知道有没有把夏蹊的话听进去。
“而且我听说他很有才华,17岁就获得帕格尼尼什么什么小提琴比赛,国际上专业的那种,然后其他乐器也很会……”夏蹊后知后觉停下来,看了看龚艺,问道,“你有没有在听啊龚老师?”
龚艺嗯了一声。
夏蹊想了想,坐在龚艺对面,边说边看龚艺脸色:“不过,他真的长得和你好像啊,你说老邢到底什么想法呢?”
龚艺啪的一下合上书,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笑:“什么意思?现在开始学会试探我的想法了?”
夏蹊连忙摆手,脚底抹油溜了,准备去找邢杨林。
结果到了邢杨林办公室,李诗剑在里面跟老邢聊天,于是夏蹊只好退出来。
之后,夏蹊每次去找邢杨林,几乎都能看到李诗剑形影不离的跟在身边,要么是在办公室里面谈事情,要么是在走廊上说说笑笑,就连李诗剑去录音棚录歌,都要邢杨林陪着。
邢杨林居然也同意,夏蹊颇有一种父爱被分了一半的不爽感。
夏蹊如此,那就更别提龚艺了。
龚艺本来见邢杨林就难,因为夏蹊上课的缘故才有机会跟邢杨林说两句话,这下倒好,每次龚艺进办公室,都能看到李诗剑那张脸——比他年轻,比他朝气,比他神采飞扬,比他更不知天高地厚。
一天龚艺给他上课,上午培训歇斯底里的表达形式,下午培训悲愤欲绝的表达形式,夏蹊一整天心情起伏巨大,被虐的双眼放空。
龚艺问:“我是不是虐待你太狠?”
夏蹊摇头:“没有啊,我觉得我最后几场进步了,我自己看录像回放觉得比第一遍好。”
龚艺:“……不,你被虐的太过了,你不开心。”
夏蹊一脸茫然:“啊?”
龚艺:“你要去给邢杨林告状。”
夏蹊摆摆手:“不,不需要啊。”
龚艺:“我说你要,你就要。我记得上次你还欠我个赌约?”
夏蹊:“额……”
龚艺:“嗯,那你现在按我说的做,你到邢杨林办公室去告状,就说我虐待你。”
夏蹊:“……”
龚艺为了保证赌约进行,特意把他送到邢杨林门口:“进去吧。”
夏蹊回过头:“龚老师,您就想让老邢跟您说说话?其实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龚艺拿了只烟夹在手里但是不抽,弯了下嘴角:“不这样做,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和我说话。”
他倚在墙上,对夏蹊说:“你进去吧,我就在门口。”
夏蹊叹了口气,正准备敲门,这时候门开了,李诗剑走了出来。
“好巧。”李诗剑先跟夏蹊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龚艺,向他走了几步。
一老一小龚艺会面,老的成熟儒雅,小的朝气蓬勃。
小龚艺年轻气盛,眼里闪着年轻人特有的不服输和挑衅,向龚艺伸出手:“久闻大名,龚老师。”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