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灵不动声色地挂了电话,当李美娟问起时,只说福利院里的一个同伴不见了,而李美娟对此并不上心,随口安慰了一句就把这事丢到了一边。
回去之后她们谁都没有提起这事,之后舒灵一如平常地来往于学校和齐家,谁也看不出她平静的笑脸下藏着重重的心事。
等到了期末考试后,就是两个月的暑假。舒灵想要回柳镇看一看,但齐兴国却以走不开身拒绝了。
没办法,舒灵一个人坐不了车,只能打消了念头。
起初她每天上学放学的路上都会注意四周,想象中玹钰很可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但是半年过去,她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从一开始的担心他惹事,渐渐变成了担心他出事。虽然以他的阅历根本不需要她担心,但凡事总有个万一,他也不是没被人骗过。
久而久之,她只能尽量往好的方面想,之前两人总能相遇,这一次肯定也能!
…………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舒灵升了初三,因为放学晚,齐家人同意她住在宿舍。
这一年舒灵十一岁,比班上的同学普遍小了三岁,但城里的孩子不比小镇上,对待一个成绩比他们好,年纪却比他们小的同学,他们更多是不甘,尤其是听说了对方只是一个被领养的孤儿,这种不甘又被无限放大。
于是,舒灵第一次遇上了霸凌。
以前走读的时候这种情况还不明显,老师总是偏爱成绩好的学生,即便舒灵只是被领养的孩子,但她的养父是这一片重点高中的老师,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师们也会多看顾一眼,所以那时班上的同学即便想要欺负舒灵,也会在老师严厉的训斥下打消念头。
但现在舒灵住了宿舍,那些学生就觉得机会来了。
第一天,舒灵不见了水壶,然后在垃圾桶发现了它的尸体。
第二天,舒灵的衣服同样从晾晒的衣架上消失,然后有人指了垃圾箱说看见了一堆状似衣服的破布。
第三天,舒灵发现自己的床铺被人倒了水,整个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根本不能再睡。
事不过三,她不忍了。
宿舍里另外的五个人在旁边挤眉弄眼,嘴角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谁做的?”舒灵问道,她尽可能用了严厉的语气,奈何软糯的嗓音不给力,听起来毫无威慑力。
那五人嘻嘻地笑着,没有一个人承认。
“不说没关系,我知道。”舒灵转身拿了洗脸盆,去了楼道的一头打了一满盆水,等她回来时,那五人刚要出去,她立刻将人喊住,“如果不想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床和我一样,就说出是谁做的。”
“切,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小太妹一样的女生立刻不干了,丢下手里的东西就要去推舒灵。
舒灵闪得快,盆里的水甚至没有泼出一点,而那女生却因为扑空一下子撞到了旁边的床架子上。那床架是用铁做的,女生倒向的位置正是边上的棱角,只听得一声尖叫,旁边的人立刻反应过来就要合力去围攻舒灵。
舒灵也不用问是谁做的了,索性将盆里的水悉数泼了出去,顿时眼前的四人都成了落汤鸡。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将水盆一丢,立刻握住了挥到眼前的手掌,随后轻轻一个卸力,那人立刻鬼哭狼嚎般叫了起来。
“痛死我了!打死她!”
疼痛刺激了那人,而她的叫喊声又刺激了她其余的同伴,整个寝室立刻乱成一锅粥。
舒灵人小,力气也不大,但她深知人体哪里最痛,哪里最为脆弱,加上借力打力,那五个人合起来也没能从她身上讨到好,甚至因为屡次误伤,差点就此反目。
等外面传来宿管的叫喊声,舒灵当着那五人的面把自己的头发揉得一团糟,又在脸上用力掐了掐,原本白皙的面庞立刻出现了许多红印,一眼看去十分地凄惨。
“你——”那五人看着舒灵一通造作,一个个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而这时候宿舍的门被用力推开,宿管大妈一脸怒容地冲了进来:“怎么回事?!”
舒灵立刻低下头,手指无措地绞着,而旁边那五人则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告状。
宿管大妈听了一耳朵,最后看向舒灵问道:“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舒灵这才抬起了头,脸上清晰的手指印赫然入目,此刻双眼通红的她强忍着即将夺眶的泪珠,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看得让人不由地心口一颤,原本的质问立刻化于无形。
“她一个打你们五个?”宿管大妈愤而转向那五人,对她们先前的话充满了质疑,别说一个比她们小得多的小姑娘,就算她一个大人也没法同时对付五个大孩子,真要像她们说的那样,岂不是见了鬼了。
那五人见着舒灵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但立刻反应过来叫嚷说:“她都是装的,我们根本没打到她,都是她在打我们!”
宿管大妈一听,哪里还用多问,这么明显强词夺理的话,谁是谁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目光再仔细一扫,很快发现了舒灵床上的异样,如此一来五人的恶行又添了一笔。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