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灵没多久就找到了新工作，是外地一家大公司开在本市的子公司, 因为刚刚成立, 从上到下都缺人手, 对于应聘者的履历要求并不是很高。舒灵凭借自己的经验和一口拿得出手的英语，没有悬念地留了下来。

出于专业的考量，她被安排给人事总监的秘术当助理，除了她以外还有另外两个小姑娘也留了下来。

刚开始从无到有, 工作内容就有些杂，基本上不管职务内还是职务外，没有人做就得自己动手, 小到安装调试打印机, 大到整理公司所有人的履历, 基本上一个人是当很多个人用的，当然仅限于职能而非强度。

舒灵很久不接触, 多少有些手生, 不过底子在那里，上手也很快，但那两个小姑娘就完全是新手，什么事情都要说上好几遍。

后头那位沈秘书有些不耐烦，就将两个小姑娘交给舒灵带。

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 两个小姑娘一个实诚一个活跃, 后者嘴很甜，一口一个姐，偏偏做事一点不利索, 让她复印个资料，都能生出一堆麻烦事来，比自己动手还要费劲。

每到这个时候，那位实诚小姑娘就会帮着擦屁股，而肇事者却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久了舒灵也烦，而且对方总以“我没听到”、“我忘了”来推脱责任，她就索性把需要做的事情，一条一条清清楚楚地写下来，然后直接发邮件给两个小姑娘，同时抄送沈秘书，如此一来就免了日后麻烦。

实诚的小姑娘叫芳芳，她每天下班前都会像完成作业一样，给舒灵汇报情况，不懂就问，每每这个时候，另一位喜欢磨洋工的刘俐俐小姑娘就会跳出来说，“你怎么只和她说，不和我说”。

如果这时舒灵往旁边瞧一眼，就会发现沈秘书正站在旁边。

然而沈秘书并没有如其指望的那般指责舒灵，只是点个头，然后就走人了。

就这么忙了一段时间，大部分工作开始走上正轨，人事这边的职位也需要定下来——一个总监，一个秘书，两个助理，这是原本安排好的组织架构。

得知这一情况后，刘俐俐开始卖力干活，还总喜欢抢舒灵的活干，舒灵说了几次，见没用就随她去了。

到了最后揭晓答案的那一天，两个小姑娘都留了下来，而舒灵则被沈秘书单独叫进了办公室。

不久，舒灵从办公室出来，就开始收拾自己桌子上的东西。

刘俐俐见了，一脸惊讶地跑了过来：“舒灵你不是要走，怎么会呢，沈秘书没有留下你吗？”

舒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你希望我走吗？”

“这个……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公司应该有他的考量，你也不用太难过了。”刘俐俐说着还叹了口气，看神情比舒灵还难过。

舒灵将东西放进纸盒子，随后站起身来说：“放心，我一点都不难过，大家以后还要一起共事，希望你一直能那么努力。”说完这话，舒灵抱着盒子走向了沈秘书的办公室。

沈秘书三十多岁四十不到，平日里喜欢把头发团起来，再戴上一副黑框眼镜，配上那身黑白两色的套装，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古板。

不过舒灵看人一向不会单凭外表，她只知道沈秘书工作能力很强，要不是子公司这边确实没有人手，总公司是绝不会放她来的。

沈秘书这时候也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得差不多，她把钥匙交给舒灵，最后笑了笑说：“你很出色，要是再多一点野心就更好了。”

“呃……”舒灵没想到对方眼光那么毒，不由得有些窘。

沈秘书了然地看了她一眼，说了声“再见”，就走出了办公室。

“再见。”舒灵忽然有些遗憾，她似乎都没有结交过知心的朋友。

…………

通常来讲，人事不需要对外，舒灵即便知道齐承轩的公司就在附近，也没有担心过两人会产生纠葛，但事情就是那么巧，他们不仅见了面，还是那种针锋相对的场合。

后来舒灵才知道，两家公司属于竞争对手的关系，双方不仅有共同的业务，还有共同的合作对象。这一次一位国外的客户过来考察，两边都拼了命地争取拿到订单，而舒灵意外地被叫去当了翻译。至于原本司职翻译的那一位，据说临时生病请了假。

等到了约好的地方，齐承轩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舒灵起先并没有看到齐承轩，还是对方先叫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