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

老顽童周伯通正缠着郭靖，要学钓蟾劲呼吸法。

郭靖不教，他就要去找陈康。

黄药师瞪了周伯通一眼，说道：“老顽童，这两天你最好不要打搅陈康。”

黄蓉说道：“不错。老顽童，陈康要养精神。他马上要和金轮法王决战，不能受到干扰。”

高手对决，武功当然重要，但是心神状态，同样重要。

王尘和小六，不准任何人打搅陈康。

周伯通说道：“那你们给我说一说，那个陈康真的有那么厉害？你们知道，我老顽童这辈子，最喜欢的就两件事情，练武功和玩儿。我想要学陈康的武功。”

周伯通有着赤子之心，心思单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正是因为有这种单纯的心态，才让他的武功后来居上，超过了黄药师和一灯大师。

多年前，周伯通是满头银发，可是最近他的头发变得花白，变得年轻了。

逆生长这种事情，很罕见，但并不是没有。

真正的逆生长，就发生在了周伯通的身上。

黄药师说道：“陈康的武功的确很厉害。他的武功有个特点，那就是绝对的控制。陈康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可谓是神乎其技。”

郭靖点头说道：“岳父说得不错。陈康兄弟给我表演过一手绝活。他可以徒手抓起一鸡蛋大小的水球。水球在掌心，不会散落。”

周伯通说道：“抓起一个水球？我能做到。”

周伯通运真气在掌心，往水盆一抓，就抓起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球。

真气包裹着水球，一点不难。

只要是一流武者，几乎都能做到。

周伯通说道：“这算什么绝活？”

郭靖摇头说道：“不能用内力真气。”

周伯通撤去真气。

啪。

水球散了，化成水掉落在地上。

周伯通又试了几次，不用真气，根本就不可能抓起水球。

周伯通连忙摆手，苦恼说道：“不行，不行。不用真气，没人能做到。就算我师兄还活着，肯定也做不到。郭靖，你骗我，对不对。”

郭靖说道：“陈康可以做到。我亲眼所见。”

当时，陈康随手伸进盆子里，就抓起了水球。

水球在掌心快速颤动，而陈康的手掌就像是荷叶一样，滴水不沾。

陈康控制手掌的力量，让水凝聚成球，不散去。

这种对力量的精细掌控，可谓是神乎其神。

太极拳的“鸟不飞”绝活，和陈康“抓水球”一比，就像是小儿科。

周伯通心痒难耐，又要冲出去，要去找陈康，想见识抓水球的绝活。

郭靖和黄药师连忙拦住他。

……

张君宝、张癞子、余三、雷九，已经离开襄阳城。

他们不想走，是陈康把他们“赶走”了。

现在留在院子里的人，还有王尘和小六。

至于李莫愁，不是院子里的人，她随时可以离开。

整个院子，又空荡荡的了。

陈康在厨房里煲汤。

昨天开始，陈康就没有再练拳，而是彻底歇了下来。

陈康尝了尝汤，嗯，有点淡。

陈康说道：“王尘，把盐罐给我一下。”

王尘把盐罐递给陈康，说道：“陈康，你是认定襄阳城守不住，是不是？”

陈康一脸平静：“为何这么问？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别说一个小小的襄阳城，就算整个南宋朝廷，也保不住了。”

王尘说道：“我不相信。”

陈康说道：“没让你相信。做大事，蛇无头不行。临安城小朝廷，就是那个领头的。你觉得朝廷能把大家带往什么地方？”

“国家之间的对抗，是势力国力的碰撞。几个武林高手，翻不了天。除非，武林高手的武力，可以增强百倍千倍，以一人之力量，能轻易屠灭十万大军，那么，就可以靠个人武力来左右天下大势了。”

王尘说道：“人定胜天！我们一定可以挡住蒙古人南下。”

陈康笑着说道：“人定胜天？这话放在技术上面，我相信。因为技艺这种东西自己能把控方向，可以不停琢磨探索。可是行军打仗，治理朝政，‘人定胜天’就不成立。你的功劳迁升，正治生命，是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你太能干，要是功高盖主，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我陈康，不喜欢命运被别人掌控。所以，我讨厌皇帝和狗官。我拼命探索，推演武术技艺，是为了什么？就是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只有武术技艺，可以给我带来力量。”

放了少许的食盐。

陈康再尝一口，眼睛一亮，点头说道：“鲜美。咸淡刚好。王尘，你去喊小六和李莫愁，鸡汤好了，准备吃饭。”

王尘看了陈康一眼，暗自叹息。

他终于可以确定，陈康是真的不看好南宋朝廷，认定了襄阳城抵挡不住蒙古大军。

此刻，王尘绝了劝说陈康跟襄阳共存亡的心思。

王尘不知道，为何陈康的武功那么高强，还会如此悲观。

其实，不是陈康悲观。

是南宋朝廷实在是不给力。

烂泥扶不上墙。

到了现在，临安小朝廷依旧恪守“崇文抑武”的祖训。士族依旧在搞土地兼并，过着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不给老百姓留活路。

如果陈康是个热血少年，或许就跟着郭靖一起守城，和蒙古人拼个你死我活。

可陈康是知天命的人。陈康站在更高的角度，知晓王朝周期律。

南宋这种状态，已经到了灭亡的时刻。赵家小朝廷，没有挽救的必要了。

陈康跟金轮法王一战，要是赢了，就离开襄阳。

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