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靖帝与刑部尚书也是为难,最后只能默许衙役拉两个孩子下去。
衙役犹豫了一会儿,当真上前想要捉住贾珠与元春两人,只听贾赦突然开口道:“且慢!”
贾赦指着王氏尸骨的一侧,高声道:“我的血也溶入了,这代表着什么?”
众人一惊,连忙一瞧,果然见到贾赦的指间血同样也溶入了王氏骨骸。
“这……”众人面面相觑,总不可能说贾赦也是王氏之子吧?
史老夫人顿时傻眼,她不死心的扒到棺材前细看,果然也见到第三处血溶之处,她惊道:“这……这怎么可能?”
张彦卓就站在棺材旁边,见状大喜,连忙亦咬破自己的手指一试,果然就连他的血液都溶入骨骸之中,张彦卓喜道:“我的血也溶了!”
张彦卓瞬间顿时明白贾赦的用意了,只要滴骨认不了亲,两个孩子便不必打入贱籍。
不只张彦卓,就连天靖帝与刑部尚书也都察觉出一二,不过贾赦用的是阳谋,任谁都说不出他的错,况且他们也着实好奇,当下就连两人都好奇的亲身试了试,果然就连两人的血也溶了,不只如此,衙役还按着贾赦吩咐,捉了只狗来试,结果连狗血也溶了。
这王氏再怎么的也生不出一只狗来吧,这下子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没话说了,按着这滴骨认亲法,还认个啥啊!
史老夫人不死心,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试……果然,连史老夫人的血液也瞬间溶入,史老夫人顿时傻眼,“这……这……”
史老夫人心下明白,要说贾赦做了什么手脚,这也不可能。毕竟这王氏棺材是才刚起的,不只是上面的坟土未清,当时还有好些好事者跟着去呢,这的的确确是从王氏墓里挖出来的,即使王家再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弄出这么一具刚好砍了头的尸首啊!
可是这书上不是说只有血脉之亲才能滴骨认亲吗?难道……书上写的都是骗人的?
史老夫人这下子是当真糊涂了。
如果贾赦能知道史老夫人所想,必定会告诉她,没错!书上写的都是骗人的。
那怕宋朝的洗冤录已经是当时代极为先进的法医学著作了,但还是有一些不科学之处,这滴骨认亲便是其一,只要尸骨埋久了,骨头表面达到了腐蚀发酥的地步,无论滴任何人的血都会浸入。
反之亦然,如果骨头埋的不够久,表面乃有软组织的话,无论滴任何人的血都不会浸入,是以滴骨不可能认亲。
只要史老夫人拿不出其他证据证明这两个孩子是王氏子女,此案便不成立,而贾赦心下明白,在这贾政与王氏均死,这世界又没有DNA的情况之下,史老夫人是拿不出任何证据的。
贾赦冷声道:“史老夫人,那怕你再恨咱们贾、王两家也不该拿两个无辜的孩子做伐子。”
贾赦三言两语,便把史老夫人挝登闻鼓之事往私怨上带。
贾赦一脸正气道:“我知道在四大家族之中,史家全家抄没,薛家家主已死,又远在金陵,算不得数,唯有我贾家和王家至今仍屹立不摇,怨不得你怨起我贾、王两家,想把咱们给拖下水了,可再怎么的也不该陷害这两个无辜的孩子。”
他直接望向珠哥儿,“不说旁的,这孩子有那一点像贾政那厮?”
贾赦此话一出,好些还记得贾政的老人都忍不住微微点头,贾政后来在北戎时的所做所为暂且不论,就他以往在京里时,也是出了名的没用,连个童生都考不上,那能和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的贾珠相比。
“不!我没有!”史老夫人喃喃自语道:“这两个孩子当真是王氏之子!”
贾赦冷声道:“且不论滴骨认不了亲一事,你瞧瞧朱哥儿,他有那一点像贾政?”史老夫人瞧着难掩一身游侠之气的贾珠,也略略的犹豫了一下,她做为贾政的舅母,自然也是对贾政极为熟悉,说句不好听的,贾政这厮最是爱装,每每装着一脸正气,酷爱教训旁人好显出自己的不同,但内里和他娘是一个模子出来的阴险狠毒。
可无论怎么说,贾政爱装也会装,平日里的行为举止也正经的很,那一副一脸正气的模样,绝对不似这个孩子眉眼间掩不住的玩世不恭之气。
至于容貌……且不说贾珠当真长的不似贾政,贾珠失踪时还是个婴儿,莫说史老夫人了,那怕是王氏自个此时仍在世,乍然相见了,怕是也无法确定贾珠是不是她的儿子。
史老夫人顿了顿,终究坦承道:“我确实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贾珠。”
史老夫人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忍不住惊讶了,还以为史老夫人是有多确定呢,便跑来挝登闻鼓了,结果其实压根就不确定,一想到这孩子险些就要被害的没了小JJ,好些正直的老百姓都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就连天靖帝也怒道:“史老夫人,朕虽怜你孤苦,但你也不能胡乱陷害旁人。”
要是所有人都像这般啥都不确定就来挝登闻鼓,这律法何存?
听见圣上斥责,史老夫人吓的缩了一缩,她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有些不道地,对于元春,她还有六成把握,但是对于贾珠,她连三成把握都没有,但两人素来兄妹情深,元春的哥哥不是贾珠还能是何人?
史老夫人鼓起勇气指着元春道:“但我确定,她绝对是元春!”
史老夫人顿了顿,直言道:“元春的肩上有一颗红痣,她的额头上有我以前捉着她的头砸桌角时留下的伤痕,还有……”
史老夫人一口气说了好些元春隐密之处的胎记,还说了好些她在元春幼时责打元春所留下的伤痕,不过没有一处和元春对得上了。
贾赦随意从看热闹的人之中挑了一个妇人来给私下元春验验,那妇人连瞧了几处,最后没耐性道:“没有!没有!老夫人你八成是认错人了,人家小姑娘身上干干净净的,什么疤痕都没有。”
那妇人微露不屑之色,原先她还有些同情这老妇人的,毕竟这老妇人要不是真被贾史氏给坑的很了,也不会一把年纪了还拼了命的报仇,可这报仇也不能胡来啊。
人家小姑娘和那杀千刀的王氏明明没关系,偏生被她硬说是王氏之女,瞧那小姑娘吓的脸色惨白,就连她看了都怜惜,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那会跟王氏有关呢。那妇人气愤的很,只觉得史老夫人在找事儿,但史老夫人也傻眼了,不断的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不是呢?”
要不是确定了,王子腾怎么会拿他们威胁张老二?要不是确定了,张老二为什么为了保住他们而自己离开?
无论是史老夫人还是那妇人都绝对想不到,这世上竟然会有鬼遮眼这一招。
“够了!”天靖帝懒得再于史老夫人纠缠,当下喝斥道:“史老夫人诬告贾、王、张三家联手窝藏逃犯,纯属子虚乌有,退堂!”
本来史老夫人诬告也得处罚一番的,不过念在史老夫人年纪大了,挝登闻鼓时又被打了三十大板,是以天靖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一马了。
听到贾元春逃过一劫,史老夫人气的直打颤,还想再说,但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一旁的仵作上前一探,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史老夫人本就年纪已大,又受了重刑,如今受了刺激,只怕也就在这几日了。
贾赦眼眸微眯,淡淡道:“念她孤苦,便先让她在应天府衙里休养吧。”
他悄悄地对夏德全使了一个眼色,夏德全会意,下去吩咐不停。
天靖朝中唯一一个挝登闻鼓的案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了,至到千百年之后,这张朱张桔究竟是否是王氏子女,仍就是一个千古疑团,不过也因着这事,使得天靖朝的朝臣也开始正视科学,从而导至了大晋科学院的建立,为后世的科学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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