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有耳 (捉虫)(1 / 2)

[红楼]贾赦重生 天日月 11231 字 10个月前

贾政如遭雷击,万没想到竟然会听到此事, 颤声道:“母亲……你刚刚说了什么?”

贾母这才注意自己说了什么, 下意识的连忙住了嘴, 贾政的身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秘密, 也是她最大的骄傲,但她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圣上绝对容不得叔王的血脉留在世上。

她连忙慌乱道:“我那有说什么, 你听错了!”

但贾政已经把贾母的字字句句都听的清清楚楚,再见到贾母的神情,那有不明白的,当下连忙质问道:“母亲!你在说些什么?莫非父亲并非政的……”

贾政整个人抖的厉害, 不敢再说下去, 但已然猜出一些这几日贾代善不喜他的理由。

贾母慌乱的别过头, 避开贾政的眼神, 低声道:“我那有说些什么, 你听错了。”

“不!儿子没听错!”贾政颤声道:“你说不是亲生的不心疼, 你是指……你是指……贾代善不是我亲爹!?”

怪不得父亲近来越发讨厌他, 有好几次甚至狠不得打死他,莫非父亲是想要杀了他, 为贾赦让路吗?

贾政最在乎的莫过于荣国府的继承权, 是以立刻想到, 虽然贾赦分了宗,但如果二房子嗣尽数死绝,贾赦做为父亲的亲骨肉, 那怕是个母不详又分了宗的,论血脉始终以其最近,自然也能以贾代善亲子的身份继承荣国府。

即使不成,贾赦膝下两个哥儿,随意挑那个哥儿,也都有资格继承荣国府,只是这前提是他得死了,只要他还活着,贾赦便继承不了荣国府。

贾政连想到前些时候贾代善的态度,还有突然发狂砍他之事,不由得怕的憟憟发抖,莫非父亲已经知道了?

“别胡说!”贾母连忙喝斥道:“贾代善不是你父亲,还有谁能是你爹,别胡说了。”她顿了顿又吓唬道:“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要是这话传到老太爷的耳中,你看老太爷会不会真砍了你。”

这些年来,那怕贾政都成婚生子了,她也一直不敢告诉贾政他真正的身世,便是怕贾政嘴巴不严,让贾代善知道了这事。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最是了解,贾政这人小聪明是有一点,要说什么大聪明是绝计没有,而且做人一点也不机灵,要是贾政一个不小心透露出来,让贾代善知道了,到时才真是杀身之祸呢。

“母亲!你……我……”贾政结结巴巴的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了,他明明听的清清楚楚的,那可能有错呢,况且……

想想前世,贾政一咬牙道:“母亲,老太爷怕是知道了。”

“知道了啥?”贾史氏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声音里隐隐有一丝着急,“政儿,别乱说话……”

“母亲。”贾政不耐烦的直言道:“父亲怕是滴血认亲过了。”

现今想来,父亲的态度大变,始于父亲突然动手砍他的那一日开始的,从那一日开始,老太爷待他便猫不是,狗不是的,更是时时责罚他,必定是在那日发现了什么。

贾史氏整个人都瘫软了,干哑着嗓子道:“滴血认亲!?贾代善那厮竟然拉着你滴血认亲!”

这怎么可能,这些年来她把这件事隐暪的这么好,当年就连她亲爹娘都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叔王的,贾代善怎么会察觉呢?

贾政点点头,将那日的事情尽数说了,最后垂泪道:“母亲,这该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只怕儿子当真会被父亲给打死了啊。”

父弑子,无罪!要是贾代善当真失手打死了他,他死了也是白死,而且他瞧着贾代善的神情,只怕当真有打死他的念头。

“还有珠哥儿!”贾政连忙道:“母亲先前不是说父亲素来最疼爱珠哥儿吗?但这些日子以来,珠哥儿都病了好些回了,也不见父亲管过下人,只怕……”

也不知道怎么了,母亲在荣国府时好好的,但母亲一不在荣国府里了,珠哥儿便三不五时生病,这事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有问题,偏生老太爷也不甚在乎,没怎么管管荣庆堂里的下人,王氏都为了这时上了火了。

要是父亲打死了他,珠哥儿再夭折,他们二房不就绝嗣了?正好可以给贾赦一家子铺路了?

王氏虽然腹里还有个孩子,但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再则,要个孩子的性命又有何难?长嫂的事便是一例,来个一尸两命最是简便?等他们一家四口死了,最后这荣国府还不是便宜了贾赦。

贾政越想越慌,越发觉得贾代善有意要了他们一家四口的性命。

“你冷静些。”贾母先是喝斥了贾政,问明缘由之后,也不由得一叹。

她和贾代善夫妻多年,最是了解他的性子,如果他当真知道了那事,自然不可能会放过政儿,不过要说对像珠哥儿这般的幼儿下手,这倒是绝对不可能,他贾代善还有着自己的骄傲,断是不可能把仇怨放在一个幼儿身上。

但在这世家大族之中,要养活一个孩子那有那么容易,贾代善向来是个除了自己之外,对旁的向来不精心的人,怎么可能懂得如何照顾一个幼儿,再加上疑心起政儿的身世,自然更不可能对孩子精心,他一不精心了,下人又怎么可能尽心,珠哥儿遭个三灾五难的,自然是再正常也不过了。

贾母摆摆手,无奈叹道:“你回去跟王氏说道,让她把珠哥儿抱回来自己养着。”

王氏虽然不聪明,不过对宅斗有一种野性的直觉,想来好歹能护住珠哥儿平安长大。

贾母心疼孙子,又细细交待了好些,像是这荣国府里何人可用,何人可信,何人又有什么人脉云云。她的陪嫁虽然大多被赶了出去,不过她掌管荣国府多年,也不是全靠自己的陪嫁才能把荣国府管的妥妥当当,要是没几个贾府本身的家生子帮衬着,怎么可能。

贾政胡乱点了点头,见母亲一直没说该如何安排他,忍不住急道:“母亲,我呢,你也得为儿子好好想想啊。”

王氏那女人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不会连母亲也只顾孙子,不顾儿子吧。

贾母无奈的瞧了贾政一眼,就是知道自家儿子有几斤几两重,她这些年来才说什么都不敢告诉儿子他的身世。

她沉吟道:“你去叶嬷嬷那说一声,让她把我先前给你爹准备的那人给你爹送去。”

她早知道自己的年华不在,又遇上了鬼剃头,容貌不知为何一下子残了,贾代善对她再也没了兴趣,这夫妻之间要是没什么夫妻之事,这感情迟早会淡。

于是乎,她早就秘密的让叶嬷嬷准备好女人,只差等个机会给贾代善送过去了,那女子不但是从书寓里出来的,还早就被灌了药,这辈子再也生不出孩子来,有卖身契在她手上,也不怕那丫头翻过身去。

指望着贾政做什么是不可能了,眼下只能希望枕边风给力点,就算不能让儿子跟先前一样,好歹也打消贾代善的疑心。

贾政连连点头,连忙记下,只听贾母又道:“要是那丫头送上去了,贾代善还是一样,你寻个机会去一趟潭拓寺去见一个人。”

贾政奇道:“谁?”

贾母附耳低低交待了几句,“去找他,就说你是保龄候家史氏的儿子,听到这话,他定会为你想想办法。”

说到此处,贾母竟忍不住老脸微红,想到那人,既使是在这把年纪了,她仍有几分心酸又甜蜜的感觉,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不后悔自己当年的所做所为,想到能为那人留下一丝骨血,她既骄傲又有些得意,只可惜她再也护不了他和她的孩子了。

贾政惊愕,他近来虽是被贾代善拘的狠了,再加上先前闹了那么一场笑话,被应天书院的赵山长所斥责,好些平时往来的朋友也不再往来了,但这京里大小事情还是略之一点,特别是潭拓寺中被人捉出无数淫僧之事。

“母亲,你为何要儿子去找那名淫僧?”贾政突然有些不好的猜测,“莫非母亲与那淫僧……”

贾政顿了顿,着实说不下去,要他亲爹当真是那什么淫僧,那他当真是羞都羞死了。

贾母没捉到到儿子的重点,只注意到一件事,一个劲的问道:“淫僧!什么淫僧?”

好端端的,那人怎么会成了什么淫僧呢?

贾政连忙将那淫僧所做之事细细说了,贾政不屑道:“据说那人还是什么皇亲国戚,仗着自己的身份哄骗小女孩,不知道有多少妇人被淫僧所辱呢。”

贾母的脸色乎青乎白,恨的牙痒痒,她万没想到,她不惜委身给贾代善这个好色男人,就是为了给他暪私胎,为他留下血脉,而他竟然做了什么淫僧!和旁人的女子欢好!说不得还私下生了好些孩儿。他……他怎么对得起她!

贾政还不知死活的续道:“母亲你不知道,因着那淫僧之故,不知道有多少曾经在潭拓寺中过夜的妇人被休,还有好些疑似淫僧子孙的人被出族,现在那淫僧正被着圣上全大晋朝追捕着呢。”

圣上虽然好心的只揭了淫僧之事,倒是没把那些被淫僧所诱惑过的妇人一一点出,不过自家知自家事,有些事终究是隐暪不住的,被休、被出族的还是好的,好些人都是直接暴毙而亡,应天府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母亲……”贾政八挂完后,想到自个身世,脸色一白,嚅嚅道:“该不会儿的生父,便是……”

一听到叔王竟然有这么多的女人与私生子,贾母只觉得自己以往的牺牲奉献都成了一场笑话,她一口上不来,两眼一翻,竟然气的生生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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