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王看着闻鹫离开,等到下人来挂灯,他才推动轮椅,离开书房。
回到卧房门前,轩王突然顿了一下:不对,想要寻死的人何其之多,也没见闻鹫这么在意过谁,所以安庆对他而言,应该还是与旁人有所不同的。
就是不知道,这点“不同”是多是少。
轩王突然有点心累,深刻怀疑自己当初到底是挑了个伴读还是挑了个逆子,怎么婚姻大事都要帮着操心一把,生怕人没牵没挂突然就战死沙场了。
卧房的门从里面被人打开,身穿寝衣长发披肩的轩王妃奇怪地问他:“怎么不进来?”
轩王见到妻子,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嗯、嗯。”
轩王妃将他推进屋内,不再像过去三年那样小心翼翼,做什么都先询问他的意见,而是直接伸手摘了他刚束上的发冠,替他把还带着些水气的长发散开,用布一点点擦干。
轩王任她施为,僵硬而又乖巧的模样看得轩王妃心痒,低头往他唇上亲了一下。
关于轩王的心态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轻松,夫妻之间的氛围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一切还要从两人刚回到永恬居说起。
十公主意图射杀手足,安庆撞马打人,这事不可能闹不到皇帝面前。
轩王妃作为旁观者,简单公正地交代了一下事情经过,就被皇帝允许离开了楠木殿。
她和轩王一起回到永恬居,走到屏风后面换衣服的时候,轩王突然对她说:“你骑马打猎的样子,看起来很开心。”
若是之前的轩王妃,一定会为了安抚轩王,说出“我和你在一起更开心”这样的话,但有了李余的提点,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回答:“当然开心,你呢?把你一个人放在那等我,是不是太无聊了?”
轩王看着屏风后面的轩王妃,摇了摇头:“不会,我也很开心。”
轩王妃纵马驰骋的样子,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三年来轩王妃不是没有骑过马,但都避着他,尽量不让他看见,免得他多心。
轩王垂下视线,在心里问自己:我到底还要自私多久?
得到答案的轩王朝轩王妃唤道:“惊羽,我们……和离吧。”
音落,整个房间一片死寂,轩王却只觉得解脱。
屏风后的安惊羽停下动作,许久才开口,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小时候想娶什么样的姑娘?”
轩王搭在手推圈上的手用力握紧。
安惊羽告诉他:“你说你要娶我的时候,我就在你们靠着的那棵树上,你们说什么,我一字不漏全听到了。”
“虽然那会儿我们都还小,但你从未改变过心意,就像你说的,即便长大了我比你高,你也还是娶了我。”屏风后的安惊羽声音渐渐沙哑:“这些年是我犯蠢了,早该想到的,你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又怎么可能觉得我如往常一样会伤了你的自尊心呢。”
轩王不愿再听下去,不愿听到安惊羽说自己是如何为了他而去改变的,他推动轮椅想要离开,屏风后突然传来安惊羽极为霸道的一句:“我让你走了吗?”
熟悉的语气让轩王下意识就停住了动作,安惊羽从屏风后面出来,换衣服换到一半的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因为身材太好,敞开的领口堪堪遮住要点,可她却半点都不觉得羞涩,一步步走向了轩王:“以前你打不过我,我不让你走你就走不了,把你堵在墙边,只要闻鹫不找过来,我想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你,现在……”
安惊羽在轮椅旁停下,弯下腰把手摸到了轩王大腿上,在他耳边道:“你以为会有什么区别吗?”
轩王扭头看向安惊羽,却忘了两人现在离得有多近,唇瓣触上后,安惊羽的另一只手覆上轩王的后脑勺,不让他退开。
时隔三年,安惊羽久违地用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节奏,强势到近乎伤人自尊,去搜刮那每一寸属于她的领土。
初秋的凉渐渐染上燥热,回过神,险些窒息的轩王仰着头,大口大口地汲取着新鲜空气。
轩王妃只给了他喘息的距离,并未退开,甚至还咬着他的唇骂了句——
“和离?惯的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