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还听说这李清玄纯平民训练家，家里没什么钱，也没有人资助他的，是真的假的啊？”
“不清楚，不过很多有天赋的平民训练家都有人肯资助的，我听说向凡双就是孙家资助的，还有魔都的苑文心和郁以寒是周家资助的，其他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个我想请教一下！平民训练家是不是就是我们说的普通训练家啊？”
“对！平民就是普通公民，没有特权和职务的自由人嘛，不过这些都是我们民间自己的叫法，一般而言只有非训练家世家和豪贾出身才被我们称作平民训练家。”
“管他有没有人资助呢，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要是扶不起的烂泥，谁又肯来帮扶呢？哈哈！”
“说的也是，但奈何有些人家里就是有钱呢，哪怕是一头猪也养得金光灿灿的。”
“你这话里有话啊，影射谁呢？不会是季华灿吧？”
“呐呐呐，这是你说的啊，我可没有这么说！”
“李慠好像也是没人资助的平民训练家？”
“不可能吧？我记得李慠表现出来的统治力也很强，如果是真的，那可了不得啊！平民训练家里这样的人物往些年一年里顶多出一两个，去年是纳兰问博，前年是孟勉仁和孟天下，大前年是白长生，再往上就是照秋月了，今年还早着呢吧？”
“而且我听说他们俩都是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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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哟，这不是涛哥，涛老大嘛？”
比赛结束后，李清玄没有急着走，解决了当年执念的他等到了许文涛的出现，一反常态地对他冷嘲热讽。
许文涛报以苦笑，恨不能掩面而走，在曾经的顽皮小熊的帮助下，他最终想起来了那段如今想起来还是有些尴尬和难堪的过往，尤其是是给李清玄造成难堪的过往，但他还是止住了脚步：“往事不堪回首，小时候不懂事，拾掇朋友给你难堪，实在是对不住了！”
“若是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和创伤，需要什么样的赔礼道歉，我都绝对不含糊，但还是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原谅我年少轻狂时犯下的错误！”
说罢，还长长地作了一个揖，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于小时候不懂事犯下的错误，许文涛只是庆幸还好并未酿成大祸，做出更过分的霸凌行为，但他还是对曾经犯下的错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李清玄收起嘲讽的表情，对于他的鞠躬和歉意无动于衷，也没有说原谅还是不原谅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扯平了。”
……
走出对战场地的后台，外面聚拢了一堆人，像是来等候李清玄的退场，有人看到李清玄出来之后，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李清玄漠然的眼神所吓退，围着的人群不由自主地为李清玄让开一条道路，李清玄一言不发，离开了对战场地。
“他的气场好强大！”
“好吓人！我刚刚想跟他打个招呼，看到他的眼神马上就说不出话来了！”
“感觉他像个暴君一样，他的脾气一定很差吧！”
“与其说是暴君，那还不如叫冥君呢，感觉他的眼神什么都不在乎，太漠然了！”
“对头！刚好他契约的还是暗属性的黑霸王，意外的挺合拍！”
“那为什么不叫他冥王呢？”
“他一个平头老百姓，贵族世家都不搭边，哪来的王侯气质，君子如玉嘛，他这相貌还能沾点边。”
“笑死了，一个高中生你们给他取这么大的名头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啊？”
众人一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发笑的那人，看得那人直发毛。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的不对吗？”
正当有人想要反驳他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挤出了人群，正是江湖百晓生的名誉头头：许文应。
只见他不慌不忙，甚至还有闲心摇开扇子：“这位兄台此言差矣，君不闻‘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乎？不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乎？不晓‘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之理乎？”
“甘罗十二拜相，霍去病十八击匈奴，夏完淳十四抗满清。”
“不曾闻当年武姓雄天者，弱冠之年号武圣遭此非议；照姓秋月者，称月神之女倍受诟病。”
“吾观李姓清玄者也，犹若潜渊之龙，今朝得飞矣！堪比当年雄天，今朝秋月；冥君之称，今不予，不若数年，亦唾手可得也！”
……
……
“表哥，这李清玄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都比的上秋月姐姐了？”黎凌月睁大了眼睛，好奇地发问。
“只可能会更强！”许文应斩钉截铁。
不等黎凌月继续发问，许文应反问道：“秋月姐在很小的时候就一直都是姨娘在教导，虽然也是普通出身，但姨娘可是天王训练家呀！给予了多少资源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黎凌月不服气，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许文应堵住了嘴：“李清玄我调查过了，没有任何人对他进行过任何的资助行为，他的履历干净的像张白纸一样。”
“还有李慠，他们俩就像怪胎一样，这个年纪没有任何资源能够走到这个地步……”
说到后面，他反而有些像是在喃喃自语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么强悍的平民训练家，但他们大部分都是在上了精灵高校之后才厚积薄发，赶超所有人。”
“是精灵高考！是精灵高考的改革提前让他们冒了尖！联盟是在加速训练家的培养和选拔啊！”
许文应恍然大悟，但转眼间又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当中：“那么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去问姨娘的话，她会跟我说吗？”
“中书君，马上帮我查询一下联盟的公开资料！”
看着有些疯魔似的许文应，黎凌月仿佛司空见惯，只是耸了耸肩，对着张胜男说道：“别理他，男男，我表哥这人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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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开人群的李清玄并不是对围观的人群有什么意见，也并非是察觉了他们的意图而故意摆臭脸。
而是他在思考一个问题，或许说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论题，所以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发散的瞳孔和面无表情的脸给人的感觉或许就是漠然的姿态。
以及他在对战场上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给围观的群众造成了很大冲击，从而他们在遇到李清玄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披上了一层厚厚滤镜，配合上李清玄冷漠的表情，才给人一种气场强大的感觉。
就有点像李慠以前遭遇到的误解一样，他只是单纯的情商低和没有礼仪常识罢了。
至于李清玄本人其实完全没有意识到外面这帮人是冲着他来的，在他看来，他也只是自然而然地融入人群，然后人群自然而然地又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至于他思考的论题是：“是不是欺凌者进行道歉之后，被欺凌者曾经受到伤害就一笔勾销了？如果不是，他为何敢奢求别人的原谅？那么促使他进行道歉的真正原因是内心的愧疚感，还是真的对受害者感到抱歉？抑或是如今我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
李清玄迈开步子，仍然不疾不徐地行走在道路上。
其实许文涛对李清玄造成的阴影不值一提，他也早就能够放下心里的芥蒂，况且他今天还轻松地击败了许文涛，跨过了自己心里的这道坎儿。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很激动，但是完全没有，就连他最后提起兴致讽刺了许文涛一句，却也在许文涛的道歉之下烟消云散。
他心中好像有两个颜色的小人在争吵，一个红色的在说：“哎呀，你反正一点事都没有，反而因此发奋图强成为了现在这个模样，你不感谢别人也就算了，怎么反过来还要怨恨别人，这不是倒打一耙嘛！”
另一个蓝色的小人则在说：“错误的行为导致了好的结果就可以掩盖行为的错误了吗？你没有因此自暴自弃，反而变得更强的原因不是因为他错误的行为，而是因为你本来就能够成为这样的人！而且不选择原谅也不代表就是怨恨啊！”
红色小人反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就敢保证自己没有做过一件不利于别人的坏事？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反正他对你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得饶人处且饶人，原谅他就原谅吧！对他好也是对自己好！”
蓝色小人再接：“问题的关键在于如果道歉有用，那要警察作什么？做了坏事的人就该接受惩罚，但接受了惩罚的人就一定会取得受害者的谅解吗？没有这样的道理！今天也就是我李清玄粗枝大叶看得开，换一个心思细腻的保不准就得在他的阴影下活个几十年了！”
他们一个说原谅，一个说不原谅，吵得要死，但归根结底都没有说到点子上，而其实李清玄的心里还有第三个白色的小人，他说：“扯平了的意思就是一笔勾销，所谓一笔勾销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的愧疚与我何干？我的原谅与他又有何干？昔日他欺凌我，今日我还回去，就事论事罢了！”
李清玄豁然开朗。
如若这件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让李清玄来评判还真不好说，但换作他自己的经历，已经足够说服他自己了，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讲道理的前提是得有武力的支撑。就像有句话说的一样：好好读书是为了明白事理，好好修行是为了教傻逼讲道理。
他脚步轻盈，走出长安精灵竞技场，但无意中瞟到的一幕，让他停住了脚步。
“华竞春和李慠居然是认识的？”
带着这样的疑惑，李清玄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