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掀起一股玻璃窗的热潮,但凡有权有势的人家,都以家里装上玻璃窗为荣,财力不足的人家,只在家里正屋,书房,以及客厅,花厅,偏厅等日常待客之处装上玻璃窗,以免落了脸面。
而财力丰厚的人家,不但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换上玻璃窗,更给一些水榭、凉亭之处,也安上玻璃窗。
一时间,玻璃紧俏,工坊加班加点,都生产不出来这么多。
一些富得流油的大客商,也想把家里的窗户全换上玻璃窗,结果,因为满京城的权贵都在买玻璃,哪怕他们不怕花银子,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地方买玻璃。
玻璃吸金能力如此强劲,自然落在有心人眼里。
太子第一个坐不住了。
之前玻璃镜的店铺开张,皇后一个月给他送来几万两银子,缓解了太子囊中羞涩,正以为玻璃镜的铺子是个会下金蛋的金鸡,他以后的日子会好过点,结果,铺子就被皇帝的人接手了。
这还不算,皇帝还出手打压他这一系的人马,撸了他这个派系的好多官员,更让他雪上加霜。
玻璃镜的生意是皇帝插手,他没办法找皇帝,但是现在,玻璃的生意如此火爆,他堂堂太子,难道还不能分杯羹?
玻璃有多赚钱,别人不知道,太子却是清清楚楚的,生怕这生钱的买卖被别人捷足先登,太子顾不得避嫌,亲自去往将军府,开门见山的说,要在玻璃生意上掺股。
“玻璃生意市场巨大,光靠将军府一个工坊,如今就连京城的供给都跟不上,更遑论更个大齐的生意。”
“是以孤今天上门,就是来和将军府合作的。”
“将军府出技术,孤出人力物力,双方合作,把玻璃生意做遍整个大齐朝。”
“在利润方面,孤也不叫沈将军吃亏,你我双方五五分成,沈将军以为,孤这个提议如何?”
沈长盛哪里听不出来,太子所谓的掺股,其实就是直接伸手要钱,不,说伸手要钱都不对,太子这分明是想空手套白狼,逼他们把玻璃的制作方子交出来,然后,据为己有。
他大约以为,他贵为太子,想要什么都理所应当?
沈长盛心里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道:“太子殿下说的本是个特别周全的办法,只是这事,臣却无法答应太子殿下。”
太子没想到沈长盛会直接拒绝,眼里的戾气一闪而过,问道:“哦,沈将军为何不答应孤的提议?莫非是不满意?”
沈长盛淡淡道:“太子殿下言重了,不是臣不想跟太子殿下合作,而是这玻璃的方子,并不是我们将军府的。”
“这玻璃方子,是正凌媳妇想出来的赚脂粉钱的。”
“将军府断然没有道理,对女眷的私产指手画脚,整个大齐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所以十分抱歉,臣不能和太子殿下合作。”
太子被沈长盛堵得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难道他堂堂太子,还能公开教唆臣子抢夺儿媳妇的嫁妆私产吗?
一愣神的功夫,沈长盛已经让人送客:“太子殿下请回,如今形势不明,殿下在臣府上呆久了,影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