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完后, 李明让经学长介绍找了一份家教的兼职,辅导一个即将上高三的学生,时间门是每周六和周日的上午, 如此一来, 周末和李蕴呆在一起的时间也就少了。
本来李蕴会在工作日时不时地回家,后来觉得两头跑着麻烦,索性工作日住在李明让这里, 等到周末才回家。
李老爷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虽然后面回家了,但是医生叮嘱不能过多用脑, 必须在家好好静养, 因此压在李夫人肩上的担子依然不轻。
好在从那之后,李蕴一改上班懒散的毛病, 非常积极地跟着李夫人东奔西跑。
有时候还要去外地出差,一走就是一周左右, 回来后, 李蕴累得连衣服都没脱,把行李箱往茶几边上一推,躺在沙发上直接睡着了。
李明让下课后顺便去菜市场逛了一圈,买了三四天的食材, 回家发现玄关和客厅的灯都亮着。
他换上拖鞋,先把食材放到厨房,才朝客厅走去。
这个房子的面积不大,一室一厅,加上公摊面积总共不到四十平,从厨房到客厅不过三四步路的脚程。
走过去便看到沙发上蜷缩着躺了一个人。
如今已经立冬,李蕴在西装外面加了一件风衣, 他把脸埋在臂弯里,呼吸有些急促,看得出来睡得不太舒服。
李明让拍他肩膀:“去床上睡。”
李蕴皱了皱眉,睁开眼睛,逆光看清李明让的脸,眉眼间门的烦躁散去些许,他伸手扯李明让的衣服:“还没洗澡。”
李明让被扯得弯下了腰。
李蕴的手顺势圈上他的脖子,两人间门的呼吸拉近,李蕴蜻蜓点水般的用嘴唇碰了碰李明让的鼻尖。
李明让弯着腰没动,上手摸了摸李蕴的脸:“那先洗澡?”
“不想动。”李蕴叹气,“饿了。”
“那你再睡一会儿。”李明让说,“我去做饭。”
“好。”
李明让起身要走,可李蕴的手还牢牢圈着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
他只好继续弯着腰:“怎么了?”
李蕴眼中的困意扫去大半,他将李明让的脖子往自己的方向压了压,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李明让反应过来,张口吻住李蕴的唇。
他吻得轻车熟路,舌头灵活地探进李蕴嘴里。
李蕴眼睛半闭,呼吸逐渐快了起来,绯红爬上脸颊。
十分钟后,李蕴的风衣和西装外套都被脱掉,剩下的白衬衫也解了两三颗扣子,脸上的红染到了他的锁骨和胸口,他跟咸鱼似的瘫在沙发上,一条长腿搭上沙发靠背,姿势相当随意。
李明让倒很淡定,起身说道:“我去做饭了。”
李明让学什么都很快,包括做饭,不过味道中规中矩,只是做起饭来越来越熟练。
他系上围腰在厨房里忙活,客厅里的李蕴也慢吞吞地爬起来了,虽然嘴上说着不想动,但还是先去浴室冲了个澡。
不多时,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飘进李明让的鼻子里。
他正在切菜,一个削了皮的土豆在他的刀下迅速被切成薄片,接着被切成无数细条,把切好的土豆丝装进沥水篮里,正要放到水龙头下冲洗,一双手忽然从背后缠了上来。
与此同时,沐浴露香一下子浓了起来。
李明让把沥水篮放在水池里,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他一边冲洗土豆丝一边说:“别闹。”
虽说是呵斥的话,但是没有一点威慑力,传到李蕴的耳朵里不痛不痒。
李蕴开始上下其手。
李明让关上水龙头,停下动作,扭头看向李蕴:“你想来做饭?”
“不想。”李蕴摇头,“我讨厌做饭,费手。”
李明让知道李蕴在说炖鸡汤的事,当时烫到了手,吃饭都不方便,很长时间门才恢复过来。
李明让把沥水篮放到流理台上,重新拿起一块泡开的肉,这是他早上出门前泡的,回来刚好用上。
“那就别闹。”
“唉。”李蕴安静地抱着李明让的腰,把脸贴上李明让的后背,“李明让,我好想你啊,一个人在酒店睡都睡不着。”
李明让嗯了一声,低头切肉。
李蕴不敢动他了,立即放开双手,等他把肉切完,才又抱了上去:“你好冷静啊,你都不想我吗?”
李明让说:“没有太想。”
李蕴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李明让把肉装进碗,才转过身,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每天白天都在微信上聊天,每天晚上都在微信上视频,除了没有睡在一起外,和平常差别不大。”
李蕴:“……”
这死木头,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他能不知道差别不大吗?!
吃饭时,李蕴想起一件事,对李明让说:“我爸说元旦回去吃饭,叫我把你一起带上,你去吗?”
担心李明让不好拒绝,他连忙补充,“你不想去也没事,反正你事情多,我有的是借口搪塞我爸。”
“去吧。”李明让说,“迟早要面对的。”
李蕴一愣,端着碗筷眨了眨眼:“面对什么?”
“你爸可能要问我俩的事了。”
李蕴顿时惊住。
他还没做好向他爸坦白的准备呢!
他爸可没他妈那么好说话,万一叫他们回去是想让他们分手的话,可能软的硬的都会用上。
“我妈也真是的,都让她不要那么快说了!”
“不是阿姨说的。”李明让说,“你爸应该早就察觉到我俩的事了,甚至比阿姨更早,只是没说而已。”
现在李蕴几乎住在这里,连藏都懒得藏了,估计李老爷也不想再装聋作哑,打算开诚布公地他们好好谈谈这件事。
李蕴不知道他爸怎么想的,之前和他爸相处,根本没从他爸身上看出一点异样,没想到他爸这么藏得住事。
一时间门手里端着的饭都不香了,他愁眉苦脸地叹气道:“出柜真考验人的心理素质啊。”
不过愁也就愁了一顿饭的时间门,吃完饭后,李蕴跟着李明让去厨房把碗洗了——当然是李明让洗、他在旁边看。
洗了碗后,所有烦恼彻底被抛到脑后。
李明让冲完澡出来,李蕴已经在卧室里严阵以待了,睡衣被扔到一旁,润滑剂也准备得妥妥当当。
李明让把卧室里的空调打开,刚走到床边,赤条条的人便很是积极主动地贴了上来。
“今天不用套了呗。”李蕴揉了揉李明让的头发,李明让的头发很短,但发根又粗又硬,揉着又扎手又带感,这是李蕴新有的爱好。
李明让任由他揉,拿起被子裹到他身上:“套用完了?”
“没有。”李蕴贴在李明让的耳边说,“想试试内那啥。”
房子里的空调也是新买的,制热很快,不出几分钟,热气填充了整个房间门,可远远不够,房间门里的温度还在持续上升。
两人小别胜新婚,闹到凌晨三四点,一起洗完澡后才算完事。
第一天是周六,李蕴浑身都疼,不想回家,趴在床上连眼睛都睁不开。
李明让要去给学生上课,他先下楼买了早餐回来,把粥和小笼包放在床头柜上,又倒了杯温水,叮嘱李蕴几句后才离开。
学生的家距离a大有十几公里,坐地铁只要半个小时不到。
到地方后,李明让先给学生打了电话,得知学生昨晚和父母走亲戚,这会儿正在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