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落如雨,横扫如风,千百般变化招式无穷,两人僵持不下。
眉攒、心口,来人所攻皆为要害,招招透着杀意,招招却又落空,怒急攻心,枪法渐乱。长行抓到空档,挑开一击直刺。长兵不及短战,隐龙式伏地贴身,向上一记重踢,斗笠落地,鲜血溅空,刺客向后飞出数丈。
“前辈既然有心杀我,也不用束手束脚隐藏招式和兵器了。”
“难道是害怕午级败给亥级,丢不起这人吗?”
对面冷笑一声,撕下了面纱,吐了口血沫,正是金枪客:
“你这个小白脸除了嘴上功夫了得,身手倒也有几分摸样。”
“既然你找死道出我的身份,便是留你不得。”
手中的大枪被掷在一边,左手一捋尾戒,抽出一杆金灿灿的长枪,隐隐有电光爬过。
“藏器?”
长行诧异道。
“哦?你小子也算有几分见识。”
金枪客阵势再开,整个人的气息凌厉了起来,电光缠着金枪,分外夺目。
“又是电击,今天真是百事不顺。刚刚还在戏谑晓姐姐接连苦战,功法被人克制,没想到现在就轮到了我落入这般境地。”
长行心下叫苦不绝。
“速战速决!”
金枪客速度陡增,枪花飞舞,都奔着长行面门而来。
其对长行俊朗的容貌怨念之深由此可见。
两方再战五十回合,难解难分。
每拨开一次对方的枪头,电击的麻痹感便是增强一分。受到先前与封晓对战的影响,游龙式不能发动,双臂的迟钝感越发严重,对面的杀招也愈发阴险。
“来而不往,非礼也!”
长行下了狠心。
群龙式发动,四道残影向着金枪客同时袭来。
“狂雷召来!!!”
金枪客向着自身引下一道闪电,群影覆灭。
烟雾未散,只听得“嗖”的一声,金枪客俯身极闪,铁梨枪被猛地掷出,钉在了岩石中。
“耍枪的竟然掷出武器,你这是自寻死路!”
不等说完,长行忽然贴近,左臂闪过一缕青光,一柄青金色的大枪提在手中,由下至上划出一道残月,金枪客急忙忙压枪抵挡,想要封住这一式攻击,大量的雷电之力灌注枪身,还想要借势反击。
清脆的折断声响起,电火花四散而去,金枪断裂两截,长行的长枪摁落在身后的土地。
“霸王一字枪。”
一记下桥,青金大枪回身猛刺,直奔咽喉。
“奔雷缚!!!”
金枪客慌忙掐诀。
“又是这招??”
长行心下骇然。
长行先前被灌入的金雷之力引动,出枪的速度被拖慢了半拍,金枪客急忙后撤,青金大枪只在胸口处留下了几道血痕。
“这‘驭雷’的功法当真是我的克星。。。”
长行手脚麻痹,坐在了地上。
金枪客看着手里的两截断枪,仍是难以置信。
鬼阶中品的金雷槊就这样毁了,仿佛被裁开的豆腐一般,切口处光滑完整,兑在一起时都看不出裂纹缝隙,可它就这样被一个最低段的木牌三等毁了。
金枪客再次望向长行手里的兵器,早以不是交战所用的铁梨枪了,青金色的锋芒锐不可挡。
“这个癸亥级小鬼怎么会有鬼阶以上的法器?”
“只能是哪方名门出来游历的小少爷了。”
金枪客得出结论,自己出了杀招又露了面相,眼下只能是一不做二不休,毁尸灭迹,远遁他乡。
拿定了主意,金枪客提着枪头向长行猛刺而来。
“定!”
长行单指念到。
猛冲而来的金枪客忽然被凭空冒出的水流包裹,其中还激荡着不少灵力,携着激流涌入了口鼻,顿时间失去了战力。
片刻过后,长行看到金枪客已然溺水没了反应,散去了法术,而方才莫鳞枪刺中的地方,留下的血痕是分明一道坎印。
“晓姐姐的这招还真是管用啊。”
颤巍巍站起,走向了金枪客的尸体,对方面趴在下,身下压着断枪。长行刚想翻过其身,电光乍起,金枪客抄起了枪头再攻要害。
咫尺之距,忽然发难,长行跟本避无可避,下意识的抬起双臂想要抵挡。
金雷槊枪尖在离着目标心口还有半寸时,停了下来。
金枪客只感觉周身被一股骇人的威势锁死,汗毛倒竖,四肢僵硬。
“点点这次出手没错吧!”
长行瘫倒在地,冷汗出了一身:
“虽然有一层软甲,但要害中这一枪,不死也是重伤。”
金枪客纵使运上了全身的气力,青筋暴起,依旧动不了半分:
“真的是。。。打了一辈子猎。。。最后还是让鹰啄了眼。。。”
莫点一记小小的手刀在金枪客的脖颈处被拦下:
“事因我起,就让我来了解吧。”
莫点还是这样的天真灿烂,但对伤害长行的人,下手没有丝毫迟疑和留情。
长行到底还是不想看到莫点手染鲜血,提枪站到了金枪客前,施了一礼:
“只为了一时意气妄起杀心,散修性命当真是不值钱,受教了!”
“好厉害的小子。。。”
莫鳞枪横扫,人头滚落。
河水依旧流淌,花鸟仍是动人。
阳间少一位修真,阴曹多一缕亡魂。
无夕的生活依旧运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