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风扫过焦土,尘埃四起,战场的氛围刺激着每一个士兵更加攥紧了手中的军械。
彤云低垂,不见天日,满地的污秽让人觉得鞋底粘连,蒸腾而上的血腥带着铸铁的气味,似乎把空气也弥漫成了金属的质量,牢牢地压在每个人的脊背。
军士们像是一张绷满的弓,等着下一轮进攻的命令。
三万禁卫重甲数轮围杀一人不下,反折损近半,将字旗下的万夫长四肢如灌铜汁,过度紧绷的肌肉下僵在了原地,自领禁卫重甲经沙场数百仗,大军见血从来是势不可挡,所向披靡,似今日这般诡异场景是闻所未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万夫长知道重甲军就快要因为恐惧不可控制了。
一道白光忽的在空中炸裂。
“命令下来了!!!放!!!”
五千硬弩手齐射而出,箭如雨下,声似飞蝗,径直钉向了战阵中央。仅听得金属撞击之声密如狂雨,弩箭被中央的一团青气弹开,气团上下翻滚状如巨蟒,点点鳞光下紧紧罩住了一个十五六岁头戴面具的少年人。
“收!!!”
最内一圈的五千重盾手举起了门板大小,一拳厚度的铁盾冲了起来。一声闷响激荡而开,巨大的冲击硬是压碎了这气团大蛇,盾圈也因反力传导四散开来。因震击倒退双耳流血的盾兵才看清这个恐惧的源头到底什么模样。
一挺青金色的大枪倒扎而下,枪尖入土不知模样,枪尾却是一支尖刺,状如矛头。少年人伤痕累累,倚枪不倒,无盔无甲身罩青纱带着一个素白面具,材质非金非玉,眼耳舌鼻皆无,一时倒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杀!!!”
不及反应,剩下的五千操戈手顺着盾牌的空隙又扬起长戈勾杀而下,势大力猛,不可阻拦。
“蟒翻身!”
少年人右脚一踢枪尖,大枪围着腰身横扫一圈顿时青气暴涨,枪尖自下而上,由前向后划出一轮满月,一枪对千戈硬是破了这一轮攻势。
“蛟出洞!”
顺势再将枪尖自怀下猛的刺向前方脱手而去,枪尖所指蹿出一条灵气巨蛟,势如破竹般把铁桶样的战阵豁开了一道口子,直指将台。
少年人身形鬼魅,电光石火间已在台下。
万夫长抽出挂刀双手一招“开山”朝着来人的面门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