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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的犹豫落在了戴宗的眼里, 戴宗向吴用拱拱手。
“学究,如今公明已远去, 若是由得李逵这么憋着,迟早要闯出祸事来。我不忍心他随了我多年了。”
吴用慌不迭地还礼, “戴院长,非是我不肯带他,我在大头领那里立了那军令状, 真的怕扈三娘会借机会杀人立威。你看山上得罪她的这几人, 哪一个不是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了!你再看顾大嫂俩夫妻, 一个去了监察, 手握整理内眷的权利,一个去了她的近卫,早晚会成了她的近卫头领。”
戴宗点头叹息,“可惜了公明。”
是啊,吴用心里也是这样感慨。他好容易看好的一个人, 就犯蠢惹了扈三娘, 然后就被飞剑削了脑袋。
唉, 不能想, 想起来就伤心啊!
现在无论做什么事儿,都要先揣摩扈三娘的心意, 都得小心谨慎、体察入微,哪里有宋江活着时候的惬意、哪里有晁盖做大首领时候的一言定乾坤的得意,当然也没有上梁山前的日子, 过的逍遥随意了。忍吧,看扈三娘对山上的事务都调动有方的,或许是能成就了一番大业的。
“戴院长,李逵的事儿,我劝你还是不要管了吧。他不是能听约束的人。别他什么时候惹事了,把你拖到绝地。”吴用犹豫了许久,决定劝劝戴宗放手李逵。
“你看扈三娘选的那几个小娘子,朱贵家的——是原来梁山留下的;阮家的——是和我们一起的;李应家的——才九岁,能做了什么,还不就是与她原是结识的;那萧让家的,又是另一伙谁也不靠的。这几个小娘子原说是晚上轮值,可现在天天跟在她身边,不说学文习武,就是看着这几个小娘子,她们的父母也会偏向扈三娘。她算计的太精明了,管钱粮金帛内库的,虽说是首挑能力强的,可也都是与咱们不密切的人。唉,没了公明,她没动任何人,就拉了一批人快死心塌地跟着她了,还让人说不出什么来。晁天王被她捧得高高的,如今是连大管家也不如。就连林冲都偏向她去了。”
戴宗细思扈三娘的那些人事安排,才惊觉扈三娘已经不动声色地、收了梁山的权利,也收拢了一些人到身边,他不得不佩服。
“学究,要是这样就算了。你也别为难了。李逵灭了扈家庄的满门,扈三娘没想起他,说不定还就是他的福分。”
戴宗黯然,心里哀伤为宋江不值,可也知道做不得什么。喟然长叹曰:“学究,早知今日,兄弟我不如任公明哥哥死在江州,还能保住他的一世英名。好过现在为了李逵,你我都束手束脚不得自在。”
吴用心里不赞同戴宗的话,原先与宋江关系近的人,那个不在好好表现自己,证明自己对扈女皇有用,谁会为李逵束手束脚了,扯淡呢。
但是戴宗去看李逵的时候,还是把吴用要下山的公干说给李逵。
李逵先是整日躺在床上养伤,伤好了却不敢出院子。闷在小院子里,没酒喝、没骰子赌,跟着他的那两个军汉,也悄没悄地不敢像往日那样与人争风头。他们仨真的是夹起尾巴在度日子呢。要不是这三人还要吃饭,得去伙房提饭,可真的就是不出现在人前、和死了差不多了。
李逵他太想下山走走散散心了。听说吴用立了军令状不敢带他。沮丧地说:“戴院长的心意,铁牛心领了。这山上除了你,现在再没人能想着我了。那花荣,哥哥当初对他是第一份地好,如今却投到一丈青那头。他怎么对得起哥哥待他的心肠?!”
李逵忍不住眼角又泛起泪花。他用指腹沾去眼泪,心伤不已。
“也是公明哥哥先算计她的,不然怎么会身败名裂。”戴宗说了一句公道话。
李逵可不认同这样的话。
“本就是花荣、秦明与一丈青混到了一起,什么是哥哥算计了他?!听说那晚你也去了的,你不是看到他俩与一丈青在一起?”
戴宗轻呵李逵,“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也看到他俩与一丈青在一起?你莫要害死我。”
李逵这话说的太容易生歧义了。
“铁牛,你要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你这样说话,可是逼着扈三娘杀你呢。”
李逵撇头,双手捂脸,“戴院长,咱们还不如在江州过的快活。”
“那又如何?又回不去江州了!走到了这一步,总得活着,别自找麻烦不是?”
戴宗又叮咛了李逵几句,才抽身回去自己的住处。
李逵打发跟随自己的军卒,去打听吴用下山的时间、都什么人跟着去。那军卒在李逵瞪眼舞拳的威逼下,不得不去吴用的院子打探。半晌回来说道:“听说是晁天王、吴军师,还有才上山不久雷横雷头领一起去。”
李逵琢磨晁盖对自己颇看得上眼,在江州劫法场也算是有人情往来,心里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去沧州转转。
隔了几日,晁盖等金大坚伪造好个人的身份文书,在出发前先去聚义厅拜别扈三娘。扈三娘仔细叮嘱了晁盖等几句。
“晁天王,我已经知道你和军师与朱仝有旧,但若是朱仝不肯上山,你们切莫勉强他。尤其是军师,我知道你有百端的手段好使,但是你要记得那约法三章的军令状。水泊梁山现在可是缺人祭旗,我也缺少一个恰好足够份量的人违令,才好剥皮、点天灯立威的。”
这一句威胁,吓得吴用头皮发麻、浑身发冷。从扈三娘接任大头领以来,裴宣这个铁面孔目得了她的撑腰,那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比照这山上的军令戒律来执行。
吴用赶紧应了扈三娘的提点,连声保证或必然不会出累及无辜的主意,要是朱仝不肯上梁山,自己几个就多留些银两给他。
雷横跟着二人疾步下山,快到了金沙滩。他觑着周围没人,才悄悄问晁盖和吴用。
“哥哥,我看着大头领十分严厉,不是什么好交往的人。怎么让了这么个女人做头领?哥哥们也忍得了她?”
雷横心里还有一句话是原来写信不是说晁盖你做大头领、宋江做二头领么?怎么宋江的死,传出了那么一个名声,你这大头领的位置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