缮国公即便是兵部尚书了,对上修国公、柳国公也还是底气不足。他看看在自己周围坐着的国公、侯爷们,并没有哪个武勋弱与自己,因此也不会有谁因自己是尚书而奉承自己。而北静郡王和南安郡王,俩人热乎乎地聊天并不搭理自己。他只好讪讪地起身,说道:“恩侯,我和镇国公、柳国公一起回了。”
贾赦起身送客,跟着缮国公一起来的人,倾刻间也跟着走的差不多。
镇国公等这些人出门以后,笑着摇头,与南安郡王说:“妹夫,那人啊,二十年不见他长进啊。”
南安郡王笑着回答:“舅兄,他再长进就是做郡王了。”
北静王一笑,“单从龙之功也不够的。”他端起酒杯晃晃,劝酒,“荣国府今年的酒不错。”
北静王府失去兵权多年,他冷眼看着朝局变化,庆幸自己今年没有推了荣国府的请帖。那时候的想法不过是想着荣国府失势,自家多一个说话的伴儿。而如今依太子和贾赦的关系,自家或许能有机会,能顶了追随皇子的那些人留下的空缺。
等贾赦贾政送客回来,席间气氛已经为之一变,留下的人推杯换盏地热闹起来了。
贾赦挺胸抬头、扬眉吐气,高兴地带着贾政挨桌敬酒,把贾瑚留给了北静郡王、南安郡王、镇国公这一桌伺候酒局。贾瑚面对岳父,难免有些腼腆。而镇国公偏又好趣,起了逗弄外甥女婿贾瑚的心思。几句话下来,贾瑚面红耳赤,几欲滴血。
南安郡王心疼女婿,止住镇国公打趣,“舅兄,瑚儿还是孩子呢。”
镇国公一瞪眼睛,“什么还是孩子,下个月就娶亲了。”
南安郡王笑着安抚瞪眼的镇国公,“他就是再过二十年,在你我面前也仍是孩子。”
北静郡王指使贾瑚,“快给你舅丈人斟酒,他喝好了,就不挑事儿了。”
贾瑚捧着酒瓯,赶紧给镇国公满上。
北静郡王笑着说镇国公,“你就欺负孩子呢,一会儿等恩侯回来会跟你算账的。”
镇国公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贾赦又转了一圈回来,打发儿子去给他大舅舅那桌敬酒去。
张瓒起复后,仍在翰林院做他的四品翰林学士。他那一桌的人比较杂,都是遵循古礼、拥护嫡长继承制的清流。这些人各部都有那么几个,他们并不是拥护太子,但他们的坚持,也算是太子艰难时候的支撑了。
贾赦年前送请帖的时候,并没想到这种人真的能来。等收到了几份表示来参宴的回帖,就把这些人归与大舅兄张瓒,请大舅兄款待。
贾瑚过去敬酒,张瓒少不得把自己这得意外甥,向在座的诸位引荐。贾瑚的舅舅多年指导,虽是少年,考问下来,却也给张瓒争脸。甥舅俩一起得了“不愧是状元郎教授的外甥”等称赞。
女眷那边就轻松了很多了。南安郡王老太妃、贾母等与老一代的国公夫人等坐在一起,中间的有南安郡王妃、镇国公夫人帮着王氏,属于清流一圈的有张家大嫂和贾敏张罗。席间女人们言笑晏晏,宾至如归,开心而来尽兴而去。
宴罢,贾母带着南安郡王老太妃婆媳,还有镇国公太夫人婆媳、张家大嫂婆媳等,去已经收拾好的东院,给她们看为贾瑚准备的成亲院子。其实各府给嫡长子预备的东院,格局基本都差不多。众人细致地看过,老太妃婆媳更加安心了。
荣国府夫人是真心实意要结亲的,看这院子就是在上冻之前,精心收拾好的。
老太妃拉着贾母的手,真心真意地说:“朝华,我那孙女虽说也不是个愚笨的,以后也还是要靠你耐心教导了。”
贾母笑着安慰她,“都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姑娘,大规矩各家都差不多的。细致的地方,慢慢熟悉就好了。”
张家大嫂一踏进这往来多次的东院,心里还是莫名地有了点酸涩。自己来了这里多少次来看小姑子。从小姑子怀了贾瑚,到贾瑚落地,而后是贾琏、贾瑛……后来在公婆返乡后那段时间,自己与妯娌又来了多少趟啊,左一次劝导右一次开解,好容易让小姑子心思转了一点儿,又遇到婆婆过世的事儿。
可万万没想到公公去世的消息,会让小姑子厌世的……
唉!贾瑚兄妹三个也可怜,摊到这样的娘亲。不过幸好她没有死在东院,不然让贾瑚怎么拿东院做新房娶亲。
张家大嫂心思复杂,贾母还以为她因为贾瑚的婚事有什么不满。遂笑着对她说:“舅太太看着这院子里,可有什么要添置的?”
张家大嫂愣一下,收回心思,“这院子收拾的极好。亲家老太太定是费了不少心思的。瑚哥儿几个没了亲娘,多亏了亲家老太太慈爱。”
贾母笑笑,“那都是我的孙子孙女,也是该当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