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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时候, 圣人终于在外浪够了,带着半朝的文武官员回到了京城。贾代善在见到出城十里、来迎接圣人的太子和贾赦的时候, 发现俩人有了很大的变化。
太子整个人变得更稳重、更内敛了,但觐见圣人的时候, 太子给贾代善的感觉,就像是刚刚启蒙的孩子,有着对父亲浓浓的、不能割舍的眷恋。太子与圣人的互动, 让贾代善心生感慨, 太子与三年前比,更能抓住圣人的情绪了。
而陪同太子觐见圣人的贾赦, 眉眼间也少了很多的倨傲, 看起来和煦了许多。
这样明显的变化,贾代善心下称赞不已,太子和贾赦能这样,真是天大的好事情。
圣人安然回宫,贾代善也得了圣人的准许, 可以回府休息三天。父子二人带着几十号护卫, 缓缓并辔回府。贾代善惊喜地发现, 长子居然能够自觉控制马速, 不再张扬地在京城内跑马。
太子和恩侯在这小半年里,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贾代善揣着满腹的疑虑回到了荣国府。
荣国府的一切, 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但贾代善莫名就感觉府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种感觉直到睡觉前,一一落实到了实处。
他首先注意到府里的仆妇都换了秋装, 青、兰、灰,打眼一扫,就知道服侍的人就什么级别的。而妻子身边的大丫鬟,除了个别的身上穿了绸缎,也都是按着等级换了布衣、布裙。然后他后知后觉地发现,穿绸的是伺候过他的通房丫头。
其次是次子带着瑚儿、珠儿从东府回来后,就在正房的廊下蹲马步,俩孙子一边蹲马步一边背书。而长子与次子不再水火不容地互相看不上眼,长子很配合地去捧着书,蹲在次子的对面,给次子提词。
贾代善看到这一幕,眼泪差点落下来了。
“夫人”,贾代善顾不得屋子里还有许多伺候的丫鬟,对着妻子拱手说道:“夫人治家有道,教子有方,辛苦夫人了。”
贾母笑笑,“可不敢当国公爷说辛苦。”
贾代善非常好奇,“夫人,你如何调和了恩侯和存周的关系?”
“公平。”贾母给了简短明确地回答,不出所料地对上贾代善不解的眼。
“夫人这是话里有话啊。可是为夫、为父既往做的哪里不公平了?”
“国公爷以为呢?物不平则鸣。若不能让恩侯和存周心里认可,您以为他们会是现在这样?”
贾母说的轻巧,贾代善却知道这绝对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情。俩儿子针尖对麦芒的,至少得有十几年,那么重的心结,只是当着自己的面略有收敛。要化干戈为玉帛,贾代善自诩是做不到的。
然而不论他怎么好奇,可妻子就是不肯多说,他也只好把所有的疑问暂时压下。
这一日全家欢欢喜喜地吃了一次团圆饭。
饭后更令贾代善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长子媳妇带琏儿回东院,次子夫妻也带女儿回去了。然后是长子贾赦接手管着贾瑚和贾珠,在正房里读书、做功课。等俩孩子功课做完后,贾赦自己回去了东院,贾瑚和贾珠在仆妇的照应下洗漱后,睡在了正房的暖阁里。
“夫人,他们怎么要睡在这儿?”
贾代善太震惊了。他心里想的是自己与夫人久别重逢,再多的怨气,夫人也该在自己道歉后,冰消雪融了,今晚真是夫妻可以关系更进一步的时候,俩孙子插到老夫老妻中间了……
“我应了他们的,认真读书、练武,休沐的前一日,可以到正房和我一起睡。”
“瑚儿他自己愿意来的?老大夫妻愿意?”
“是啊。你不是看到了。”
“夫人可是给他们施了什么**术?”贾代善笑着和妻子开起了玩笑。
贾母笑笑,“我要是会幻术,三十年前施加到圣人哪里,不派你去戍边了”
得了妻子这样的回答,贾代善自觉自己还是最受重视的,也就满足了。他在外连续奔波小半年了,一直得很紧张地盯着各处,如今回到家里了,终于得以放松身心了。
所以不等俩孙子睡着,他先睡沉了。
其实不仅初初回府的贾代善,奇怪他的俩儿子能这样兄友弟恭,就是座位当事人的贾政,半年前也是不肯相信自己与贾赦能像现在这样相处的。多年以来,他一直隐隐期望自己能取代兄长,成为荣国府未来的主人。当父亲立了世子,继承荣国府无望后,贾政认命地努力去读书。
先生已经说了,以他现在的水平,考秀才是稳稳能过的。明年春天,先生就陪着自己和贾珍去金陵应考。
贾政和妻子一道回到自己的院子,他见妻子眉眼含笑,应是有什么好事儿,在等自己发问,心里好笑凑趣问道:“二奶奶可是捡到了什么金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