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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带着妻子、儿子回到荣府。先陪着妻儿去荣禧堂后院正房见贾母, 表示自家三口人都回来了。贾母没像既往张氏从娘家回来那样,先刻薄张氏几句, 再放张氏回去。她问了亲家的所有人,得了张氏回答说都很好。就温和地收了张家回赠的礼品, 痛快地放了长子一家回东院去休息。
惊得贾赦夫妻面面相觑,非常不适应这样的贾母,觉得日头不是向西落, 而是刚刚出来了。
贾赦心里有事, 让妻子带儿子回院子歇息,自己去荣禧堂书房找父亲。得把今儿在东宫知道的事情, 好好和父亲说说。免得父亲被圣人问及的时候措手不及。
贾代善上午和妻子一番谈话后, 午睡当然没法睡着了。他翻来覆去、反复思量、筹划着自己的寿命,还有张太傅致仕的时间,然后他颓丧地认识到妻子的说法是对的。
依照东宫属臣和朝臣目前的争持状态,老太傅最好年底就致仕,免得最后为东宫背黑锅。
——太子有任何的不好, 依着自己对圣人的理解, 不是怪责太傅没进到师长的教导责任, 就要推到是贾赦带坏了他。
自己是否提醒张太傅致仕呢?没了太傅顶着, 圣人会不会把东宫的不妥,全推到长子头上呢?
留着太傅给儿子做挡箭牌, 万一太傅倒了,那是儿子的岳家。张瓒不可避免地要被牵连,儿子、孙子以后就要少一个助力, 严重些真的会伤了儿子的。
贾代善很愁,他怎么推演都无法弄出个两全其美的局面来。
贾代善听说儿子回来了,赶紧叫他进来。可他一看长子严肃的脸色,就把人都打发下去了。
“恩侯,东宫可是有什么不妥当?”贾代善直觉东宫发生了大事情。
贾赦就把自己和太子的对话,详尽地复述了一遍。
贾代善大惊失色,对着儿子就说:“不好,这是有人谋划倒太子。以前不说不提,是等着最后一击即中的时机呢。”
贾代善的话震呆了贾赦。
“父亲?怎么会一击即中就倒了太子?无非是圣人把太子打一顿罢了。”
“唉,你还是不了解圣人啊。圣人要求别人如何,要求自己也是一样的。你看他宁肯空置中宫,也不肯扶正任何一个妃嫔,那是他认为妾就是妾,不能以妾为妻。他最痛恨不守伦理的行为。太子要是真的好男风,他会废掉太子的。”
贾赦撇嘴,“可宫里就是些妾侍在管理宫务呢。谁见过妾侍管家的。”
“恩侯,现在宫里四妃管宫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以前孝慧皇后活着的时候,是皇后管。皇后去了以后是太皇太后管。太后也管过一段时间,但太后将宫务弄得一塌糊涂,圣人不得不让四妃各管一部分。圣人不立继后,也是怕太子受委屈。今儿你们说的这事儿,要是核实了是太子被构陷,那就与四妃脱离不开关系的。唉,可惜了的,可惜太子与太子妃不睦。太子妃进宫多年,没诞下皇孙。不然早就交与太子妃管了。”
贾赦消化一会儿父亲话里的意思,问道:“父亲,要是太子妃生了皇孙,太子妃管宫务,太子是不是就……”
贾代善用力点头,“可惜太子不晓事,不知道爱重嫡妻。别看二皇子得了二个儿子了,庶出的孙子在圣人那里,就是十个也抵不了一个嫡子嫡孙的。”
贾赦暗暗把父亲这话记下,准备下次说给太子。他发现父母亲都很有想法,没准太子按照自己父母亲的话去做,就能走出眼前的困局呢。
临近晚饭了,贾代善把儿子打发回东院小家庭去用膳,自己回去后院和老妻一起用膳。他觉得史氏提醒自己要争取多活是非常必要的一件事儿。太子不稳,自己得活到下一任帝王登基,至少得活到给孙子铺好路,才能避免荣国府日后可能出现的衰败。
贾母这里倒没预备着贾代善会过来吃饭。
贾母已经在用晚饭了,贾代善凑过去一看,就皱着眉头说:“前院拨的家用不够了?你这是从吃的减省起来了?”
贾母先吩咐人去把国公爷的份例提来,然后笑着说:“今儿不过是想净净胃肠罢了。”
“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贾代善一脸关切。
“那倒是没有。这几日与老大夫妻一起用膳,跟着他们一起吃,吃多了一些。”
“能吃是福,身体好才能吃的下。”
夫妻俩说着话,贾代善的份例也送了过来,少不得的贾母陪着又吃多了一点儿。
饭后老两口往花园子遛达消食,贾代善摒退跟着的丫鬟婆子,把贾赦今儿和他说的话,捡着能说的说给史氏听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给瑚儿打好根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