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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培训结束了, 只有不到一半的翰林学士,通过了考试。考试题目是模拟了一个中等县, 在春耕的时候发生了旱灾,然后出现了抢水的宗族械斗。当地的望族, 人口多,参与械斗的人数过百,轻重伤不说了, 死人了, 打死人的,被宗族藏起来了。问县官该怎么办?如何在不耽误春耕的情况下, 处理好这起突发的刑事案件, 使凶手受到法律制裁。
这考题——太子说是张太傅出的。让张太傅恨得咬牙,但他还不能和任何人说是太子出的。
这考题涉及了宗族宗法与朝廷律法之间的冲突、涉及春耕出现旱灾时的水力调度,不仅考县官处理日常工作春耕问题,还要考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还考县官在大的宗族之间要如何斡旋, 才能说服族长把藏起来的凶手交出来。
圣人看了这个考题直赞张太傅, 说只有通过这样考试的, 才能让朝廷相信, 外放出去做县官的翰林学士们,能担得起一县父母的责任。
没通过的怎么办, 再继续学习半年呗。
还通过不了呢?那就要重新评估个人的才能了。适合在哪个位置就派去哪里,重新安排职位了。别以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翰林学士,就是储相, 就可以对朝政指手画脚、慷慨激昂地点评,一幅非他做阁臣不可的姿态。一幅圣人撰拔人才,遗漏了他们这些最能干的翰林学士,人前人后的都是忿忿不平的张扬态度。
武将的培训结业考试,太子只看着贾代善安排。百人的培训,最后留下了二十人,继续学习。其他人派回来处,都升了半级,工作性质变为主要做士兵的思想工作,要忠君要爱国,当兵是为了保家为国等等。
圣人和太子都在密切地看着这八十人的培训效果,连贾代善在京营里,也都时不时地把他们召集到一起,问问士兵的情况。对在籍士兵的父母,将得到税赋的优惠反应,收集起来,反馈给圣人和太子。
今年就是一个考试季。还有一场即将举行的特殊考核,就在徒家的宗亲里举行了。
考试的内容,有文化课,难度相当于秀才;有骑射,要求是站立射箭,十射八中,跑马是十射五中。
满十五岁的宗亲,都可以参加。过了文化课的考核,就有个吏员做。愿意继续读书,可以去国子监免费读书。从国子监毕业,可以直接参加秋闱。成绩优秀的,可以直接春闱。武试合格可以做三等侍卫。
可惜所有的宗室子弟,拉出去一考,很多人连四书五经都没读顺溜,别说做文章了。文化课就二、三个通过的,武试却全部折戟沉沙,没一个通过的了。
圣人得知考核结果,气得脸黑得像锅底一般。
他忿忿地和福亲王抱怨,“这些人,每年几十万快百万的银子养着,文不成武不就的,简直是给太/祖爷抹黑呢。成贤还要每日习文练武的,他们是只领了奉养银子吃喝啊。”
福亲王难堪的很,他的几个儿子,也参与了考试,文武都没过。
圣人气过以后,责令太子拟一个宗室安置计划。隔日太子就呈上了折子了。圣人看了太子拟定的宗亲培养计划,算算省下的银两,非常可行。他把翰林院的几个饱学的老翰林,调去宗学教书;又从御前禁军里挑选了十几个武师傅,派去宗学教练骑射。
再不能用前朝“养猪”的模式,养徒氏的宗亲了。继续纵容宗室,靠着每月领的奉养银子,就能够舒服地活着,以后就是前朝宗室的翻版。
圣人把太子呈上的折子给福亲王看,福亲王连连点头叫好。任谁对着几十年只会要钱、要粮、哭穷、却什么活计都不想干的远亲,也都会心生反感的。
圣人斟酌了许久,决定从他和福亲王兄弟这辈起,画了一条明确的线。
圣人对福亲王说:“五服内的,嫡出的每月仍是二两银子;庶出的给一两银子。五服以外的,嫡出的每月一两,庶出的不再给了。只给到结婚年龄。婚嫁银子都取消。然后六十岁以上的,每月给一两银子作为养老资助。丧葬银子贴补二十两吧。”
这个补贴银子数,是太子对圣人反复计算过的。
圣人敲着宗亲的名册,“你看看这些人,一边哭穷,一边没少了纳妾。这庶出的儿女,一年都能生了好几个的,可嫡出的几年还只有那么一个。这种人,得让他尝尝养家糊口的艰难。不然国库的岁入,以后就都给这样的人养小妾去了。朕把丑话说前面,要是谁敢拿庶出的孩子,冒嫡出的来骗领银子,以后那家就一分银子也别想得的。”
福亲王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