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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搂着小乳猪睡到半夜, 觉出身下的潮热,他被“发大水”的小乳猪浇醒了。他默默地等着小乳猪尿完了, 才起身抱起小乳猪,抽掉他湿透的尿戒子。小乳猪闭着眼睛, 吭叽吭叽地往太子的胸前拱。太子赶紧抬手,拂醒太子妃,把没找到吃的、急得要哭的小人儿交过去。然后, 叫了守夜的过来。秋菊就带着人, 忙着换被褥。奶娘过来,帮着太子妃给小乳猪换尿戒子。太子自己去净房, 冲凉换衣服。从太子搬回太子妃的寝殿, 太子半夜被浇醒的事情,就时常发生。净房里每晚都要备着热水,还有太子夫妻的替换内衣。
等太子收拾好了出来,小乳猪已经吃饱了,瞪着眼睛在四处看呢。一看到太子, 就咧开嘴笑, 张手要太子抱。太子妃顺手在他屁股上一拍, 嘀咕一句, “怎么今夜这么怪了,不巴着亲娘了?!”
太子接过小人儿, 跟小人儿玩顶脑门,顶鼻尖,乐的小人笑得嘎嘎的。
“明允, 你快别逗他了,让他赶紧睡吧。”
“好,睡觉。小乳猪,你亲娘发话了,你赶紧睡啊。”
小人儿哪里听得懂这些,只管抬脖子,还要和父亲顶脑门。太子无法,抱着他又玩了快有二刻钟,又把了尿,才总算等到小人瞌睡来了。
“明允,你睡吧,我来守着。”
太子妃接过儿子,把孩子在床上放好。
“你也睡吧。这出花,一般要第三天才开始出来的。看他今儿的样子,是不会发热的。以后有咱俩,彻夜不能合眼的时候。你也睡。”
石氏犟不过太子,被太子撵去床里睡觉。太子把小儿儿依旧搂在怀里,回手撂下幔帐,吩咐外面留一盏小灯就好。
石氏朦朦胧胧,又沉沉睡了。
太子还是在卯初准时醒来。看看自己怀里的小人,他摸摸小人儿的额头、后颈,确是没发热。然后他就笑自己,一直搂在怀里的,发不发热的,怎么能不知道。
太子略动,准备起身,石氏就睁开眼睛。
她定定神,摸摸身边的儿子,没有发热。石氏放松神情了。
“明允,你今天还去朝会吗?”
“不去。孤昨儿和父皇说好了,这半个月都在东宫。”
石氏彻底地放松下来了,太子明显地察觉到、她整个人的瞬间变化。
“卿卿,你放心,朝廷的事儿,这阵子都忙的差不多了。孤原想着,还能轻松几日的呢。”
“那,再睡一会儿?”
太子“嗯”了一声,合目。
眯糊了一会儿,他又睁开眼睛。只见太子妃正侧卧拄腮,虽在端详着儿子,可显然思绪不在小人儿身上。
“卿卿,在想什么呢?”
“在想是谁动的手?看着是好像非要你回东宫,无暇替圣人分担正事的感觉。”
太子的心中,如闪电划过。他是一直也没倒出来空儿,是谁?为什么?要这样陷害东宫这几个孩子。石氏的话,使得他立即就猜到了是谁、以及是为什么原因了。
“是二皇子,错不了的。”
“为什么?”石氏惊愕,太子怎么立即这么斩钉截铁地回答!
“重阳节后,京营的中、下阶的将官,将选出第一批的百人,接受为期三个月的培训。然后从这些人中,再选取优秀的十至二十人,年后再继续学习半年。这些人以后提升的机会,将会非常大。圣人不会放心,全交给荣国公的。孤不跟着,二皇子就会得了这机会跟着。这是结识和培养军中心腹的大好机会,他舍不得放弃了,自然就会干一些、能留孤在东宫、无暇分/身的歪门邪道之事。”
“原来还是为了那位置。”石氏喟叹,伸手轻捋小人儿的额发。
“如此,小乳猪也不冤枉的。”
“若真的是孤猜测的那般,小乳猪是不冤枉。皇太孙不那么好做。孤只是没想到陈氏,会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咱们对陈氏还是太宽松了。不过,她也没以后了。孤不罚她,圣人也不会放过她。”
“明允,我没和莫九说实话。”
“?”太子吃惊,“没说什么?”
“我和莫九说,徒丌和徒丕玩的时候,抢坏了布老虎,陈氏发现了那荷包,拿来告诉我。我没说她的那句‘那些用恶毒法子,嫌徒丌和徒丕碍眼的话’。”
石氏顿顿,“明允,你明白吗?”
太子吃惊,片刻后他点点头。
难为石氏了,短短的那么一会儿,就想到为东宫、为以后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