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回头就见贾琏一脸的羡慕嫉妒,心里也是一叹,这孩子,到底还是亏了他了。拽了贾琏一下,贾琏跟着出去了。
贾赦对外间的嬷嬷,小丫头说:“今晚就在这儿睡,该值夜的都留足了。”带了贾琏往自己的正房起居间走。
贾赦随意往主位一坐,指着自己身边的椅子,“坐吧。”
贾琏看贾赦面色平静,不想是要拿他撒气的样,不过那椅子实在离的太近,硬着头皮坐下去。
“琏儿,你可是心里在怨怪为父对你阴晴不定?”
贾琏抬头看贾赦,天,父亲什么时候多了读心的本事了?这以后还怎么活啊!
“你这样七情上脸的,以后可怎么活?”
贾琏……
“官场大忌之一,喜怒形于色。为父不求你明早就能做到面不改色,但你总要自己逼着自己早日做到。为父给你的只是外在锤炼,能否成器,还都是看你自己的。”
贾琏这才明白,为何贾赦总是三不五时地、无缘无故地贬损自己。自己也真蠢。立即就起身,垂手而立,“谢父亲教诲。”
“坐下吧。你我是父子,不必时刻拘与这些礼节,没的生分了。今日朝堂之事你怎么看?”
“那御史定是有人指使。”
“然后呢?”
“然后?”琏二卡巴眼,然后什么?
“为什么有人要指使御史弹劾为父?都可能是什么人指使的?弹劾了为父,什么人能拿到好处?能拿到什么好处?”
贾琏看着贾赦答不出来。
“不急,你慢慢想。以后遇到事情,先想做事的人是谁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做了他能获得的好处?你有什么损失?也可以反过来从你的得失推测。朝廷的事情,就是一个权利的分配,就是一个随权利变动的利益分配过程。”
贾赦停了停,端起茶盅,贾琏阻止,“父亲,夜里不要喝茶了,喝点白水吧,一会儿也好睡觉。”
贾赦放下茶盏,由着贾琏给换了热水。
“琏儿,贾家的男人,嫡支几代都没有高寿的,鲜有能过一甲子的。按我的父祖寿命推测,为父能再活十年,就已经是最高寿了。凤丫头的兄长不成事,王家是后继无人;薛家更是不堪;史家的我那两位表兄,具是一代人物,可是也面临后继无人的窘境,且他家子弟与你也不亲密往来。你舅父家的表兄弟,与你不是一起长大,情分浅薄,又蹉跎了岁月,十年八年内,你是独木难支。原想着离了那府,让你妹妹嫁去张家,圣上既允了张家出仕,你以后也好有个牢靠的臂膀。”
贾琏的眼里就涌上薄雾,父亲为自己考虑到十年后了。
“圣人今日给你张家的表弟指了皇后的堂妹,你妹妹进宫,今上可能是给淑妃的位置。”
“淑妃?这淑德贵贤,尚在贵妃之上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读过哪本书、见过的哪朝代、有活着的妃子,获得二个字封号的?就是贵妃,能有封号的也不多见。何况是两个字的封号。”
贾琏有些跟不上贾赦的跳跃的思路。
贾赦也不理他,总不能事事都掰开了、揉碎了和他说。“今上刻薄寡恩,唯一另眼相待的就是皇后和程荫。程荫的儿子,你那日见过的,你认为如何?”
“知书达礼,相貌温和,看着挺好啊。”
“为父想谋了程家的姻缘,如此可保你二十年无虞。”
“父亲,咱家没合适的女孩子啊。莹儿过这年才4岁。”
贾赦给贾琏一个唾弃的表情,“你妹妹晚饭时说,凤丫头要接你林家表妹来家里住几日,免得身上的热孝,冲撞了省亲的贵妃娘娘。你休沐的时候去把人接来。接不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贾琏转念头,“父亲你是说,让表妹和程家联姻?”
“还没笨到家。这对她也是一件好婚事,就是林如海活着,我给他女儿选了这样的人家,他也得感激涕零的。这也就是我,换一个人岂能随便谋到当今心腹的婚事。”
“是,也就是父亲了。”贾琏腹诽,您老人家对程荫有救命之恩呢。“是长子还是次子?”
“次子。唯有次子才能让今上安心,不见疑为父。也不会坏了程荫和为父的交情,你表妹是父母俱亡的孤女,性子也不是适合做冢妇的人。先接过来,和你妹妹住些日子,以后也可以进宫去陪陪你妹妹,名声也好听些。出嫁前,就住这边府里,也好和凤丫头亲近些。”
贾琏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不把表妹养的和自己家亲近了,那联姻的谋划就没意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17、18章的描写,前些日子,贝贝就指出这个问题。今晚有同学再次指出,各种尴尬。修改后进入高申状态,其实内心是想把这两章关闭了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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