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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带众人把贾赦抬进门, 送去西面贾赦的院子。贾赦的长随已经拿帖子去请太医,还有几个直接去请州的郎中。
贾琏急得团团转, 想想还是应该告诉凤姐知道,就派小厮去后院。
凤姐听说贾赦摔下马, 心里就一嗝楞,贾赦要是除了什么事儿,那贾琏现在就是纸糊的窗户, 有点风雨就抵不了。忙急急打发人说, “迎春,你坐在这院子里, 帮奶娘给嫂子看好大姐儿;平儿, 你去太太院子里,告诉把门的婆子,管好院子不得出来一个人,饭会送进去。要是放了太太出来,我提脚发卖了她几个一大家子。”然后想想又说:“平儿, 你告诉琮哥的奶娘, 琮哥放学回府, 带好琮哥在自己院子, 不得出来走动。否则就扒了她的皮;司琪,你姑娘的院子你回去管着, 关了院门不能出来一个人。”
然后带着丰儿几个自己的心腹丫头婆子和院子里的小厮,匆匆往西院去。
进了贾赦的院子,就见丫鬟婆子小厮, 还有跟贾赦出门的长随,满院子乱串。凤姐呼喝一声,贾琏听到凤姐的声音赶忙出来。“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过来了?”就急急扶住凤姐。
凤姐靠在贾琏耳边说:“让小厮在房门口站两流,婆子到院子门口站两流,长随都到前院倒座去。赶紧的。”
贾琏立即按凤姐说的吩咐下去,院子里剩下的十来个丫头也呐呐地在房门口站定了。
凤姐就指着丰儿说:“你给我管着这院子里的婆子看好门,不得二爷的话,谁也不许出院子。丫头小厮们再在院子里乱串,你给我记好人,回头二爷扒了他的皮。”
转过头对贾芸说:“芸儿,你把正院前面二进给婶子看好了,当值的不准随便走动。”
贾芸应声去了。凤姐这才扶着贾琏的手往里走,“老爷怎样了?”
“父亲昏迷不醒。”
进得贾赦卧房,屋子里又是几个乱转,不知道干什么的丫头,凤姐急声呵斥;“都去外面堂前站着。”赶了这几个丫头出去。
凤姐积威日久,往日贾赦的东院,凤姐不涉足,丫头婆子也不怎么怕她。一个个多是抱着我是老爷院子里的奴才,就是犯到你这个管家奶奶手里,你是做儿媳妇的,也不好管公爹院子里的人。今见贾赦昏迷,贾琏扶着凤姐,给凤姐撑腰,顿时一个个都乖乖听话站区改站的位置了。
转过屏风就见贾赦闭眼躺在床上,凤姐心想,就是从马上摔下来,撑着2米多高,能摔个怎么样?除非是摔倒头了。
遂问贾琏:“二爷,你可看到老爷是怎么摔下来的?”
贾琏不疑有他,就说:“父亲要下马,就从马上摔下来了。”
“头先着地的?”
“不是,不是。是左边身子先着地。”
“跟着的人呢?就周围没个长随?没人扶着老爷下马吗?”
“凤儿,父亲从那府里冲出来,骑的太快,我带人再后面一路都赶不上,远远看到父亲到府门前想下马,就甩下来了。”
“马带住了,摔下来的?”
“是啊是啊。”
外面就有贾芸的声音,“大夫,里面请。”
凤姐示意贾琏,去接贾芸和郎中,自己转去了床后。
贾琏、贾芸请了郎中进来。等那郎中扶脉。半晌那郎中皱眉,“脉象杂乱,恕本人看不出究竟。当不是摔伤导致的昏迷不醒。”
贾琏大骇。
这时候又有郎中陆续进来,一个个都仔细扶脉,然后摇头。其中一个说道,“从停了的马上摔下来,当不会是如此,这杂乱的脉象,看着倒是用了药,奔马驰骋激发了药性似的。”
贾琏白着脸,声音都听不出调了,“可有解药?”
那郎中揖手为礼,“不知贵府老爷每日都用什么药?今日可吃了什么特别的?”
“我父身子康健,不曾用药。昨日、今日,我们父子都饮食一处,再无其它。”
贾琏转着脑袋想不出来。
那郎中眼转四处,贾芸就伶俐上前,请其他郎中去前院了。
那郎中才开口说:“贵府老爷看着身子康健,实则内里虚空。脉象显示长期心情抑郁,酒色不忌,早已伤了根本,不是天人永固之相。肾损肝郁,脾胃不协,所以这药在驰骋之下,立时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