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北林看着眼前的长匣子, 匣子二指宽,一尺长,上面还雕刻着好看的图案, 一看就是很贵重的东西, 他犹豫了一下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支上好的狼毫笔, 这种笔他只在私塾里头苏老先生的书桌上见过, 还从来没有用过。
他抬起眼眸,双眸欢喜又犹豫,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 苏玉容就先笑了:“这是我专门让我家伙计在城里给你买的,你要说不要, 那我只能把它当柴烧了……”
苏玉容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陈北林看着她娇俏的笑容,一下子就开窍了,急忙将笔收了起来,低声笑言:“你送的, 我开心都来不及, 怎会不要?”
突然被撩了一下, 苏玉容唇角微微僵硬, 好吧, 这样含蓄的情话, 她的确听懂了!
这一夜陈北林有些兴奋的睡不着,那支笔就放在他的床头,他吹了灯屋子里一片黑暗,可是却伸手就能够到那支笔,他握在掌心里,小心翼翼的,闭上眼就能想起来,她对着自己笑的样子。
眉眼弯弯的,清亮的眼睛里星光点点的璀璨,唇角微微勾着,那笑容甜的能到人心底去……心里忽然就有些旖念,可片刻后觉得下身一刺痛,他顿时皱眉,好久才缓过来。
可平静过后,他觉得似乎不对劲,眉头紧紧皱着,想着刚才的痛这个月好几次了……为什么总是会隐隐做痛?当年的伤早就好了不是吗?大夫也说没事的……应该没事吧?
城里,封于修休沐在家,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没有起来的念头,昨晚又喝了点酒,头有点疼,就这么躺着看着窗口透进来的光,脑海里想着,此时此刻,她在乡下做什么?那个破秀才到底长什么样?
封夫人过来的时候,封于修已经穿戴好,准备出门去。
“起来了。”封夫人一进门来就闻见了一股酒气,心里就烦躁,这个儿子这一年多来居然有了酒瘾,每次来前院都能看到酒瓶子,再这样放任下去,人可就废了!
封于修正在喝粥,看着母亲来者不善的样子,眉头皱的死紧,看着封夫人:“母亲,我有事要出门。”
封夫人才不管他是不是有事要出门,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不盯着他办点正事怎么行?
想着就坐了下来,看着他说:“有事也不行,今日你必须给我撂个话,那谭家的姑娘你是娶不娶!”
“不娶。”封于修粥也不想喝了,直接就放下了碗,起身去拿马鞭,看着母亲那怒瞪自己的眼神,无奈叹气:“母亲您就别折腾了,我还没娶亲的打算。”
封夫人一下就怒了,狠狠一拍桌子:“你就是故意气我!说!是不是还想着苏玉容那个贱人?”
“没有!”封于修莫名的就有了火气,烦躁的叹口气:“母亲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也不要再费心安排了,我的亲事要等父亲回来做决定!”
说完这句话,他抬脚就走了,封夫人看着他那个逃窜似得背影,气的要晕过去,掉了眼泪:“这个混账……都两年了,迟迟的不肯娶亲,不是想着苏玉容那个贱人,又为什么会这样?”
秋叶急忙安抚她:“夫人,公子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就是犟,奴婢看这件事还真是得老伯爷回来才行!”
封夫人伤心的掉着泪:“他远在边关,哪里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这个混账就是拿话在堵我啊!”
秋叶也没法再劝了,其实老伯爷在家就好了,那样夫人爷不敢多折腾,公子也不敢太任性,只是可惜,老伯爷每年年底才能回来……
可封夫人想了想,实在是怕若是在耽搁下去,儿子再做出什么混账事儿,毕竟,苏家那个小贱人,也没嫁呢!
封于修一路骑马出城,出了城北大门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心,都狂跳起来!
将近两年了,他记不清多少次想去看看她,却又强行控制住了自己,今日,他真的是控制不住了!
一路骑马狂奔,耳边的风声再呼啸,阳光灼热的照在身上,他汗流浃背也不肯停下,一个多时辰后,来到了苏家村,远远的坐在马上,就看见那山林环绕中,一个村子,坐落着家家户户的房子。
他不敢进村去,就在村外找了一个半大的小童去问,那小孩正是苏家族人,指着西边的山林就说:“玉容姑姑今日背着竹篓去山里了,说是要去找些药材的,你去山脚下找她吧!”
“谢了小家伙。”封于修心情忐忑的骑着马,又往西边的山脚下去,到了山脚下后他就下了马,将马拴在树上让它吃草后,他就一个人,慢慢的往山上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