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之后,陆岭忙完工作,再回到煤站,看到沈戍边俩兄弟老老实实在那儿背煤。
看来威胁把他们两个送去农场很管用。
俩人特别夸张,都沾了满身满脸煤黑,像两个非洲兄弟,看到陆岭,像见到救命恩人一样放下煤筐跑过来,很滑稽地一左一右抱住他的大腿“妹夫,我们不想在这干了,我们能走不”
沈戍疆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甚至还强行挤出几滴眼泪,搞了个大花脸。
俩兄弟都长得四肢发达,身体强健,可也没做过这种高强度体力劳动,这几天要累瘫了。
陆岭冷着脸“钱好挣吗”
俩兄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好挣,比吃屎还难。”
“那你们以后是跟你们大哥要钱,还是继续当待业青年,还是违法犯罪要不去农场吧”陆岭说。
“换个工作吧。”俩兄弟说了一大堆好话,做了各种保证。
陆岭才问“家具厂的工作可以吗,工作地点在杭城城郊,工资一个月三十,能学做家具就认师傅学做家具,学不会就扛木头、锯木头。”
俩兄弟赶紧点头“可以,可以。”
陆岭立刻带他们俩结了工资,工资一共是八块,这说明俩兄弟这四天没偷懒。
从煤场出来,到暂住的地方收拾行李,洗脸换衣服,然后带他们去城郊的家具厂。
到了家具厂门口,陆岭叫门卫打电话把厂长叫出来,是他曾经的战友。
简单介绍了兄弟俩的情况,陆岭说“他俩初来乍到,如果犯了厂规,或者惹了别的事,麻烦你一定先打电话通知我,我会教育他们两个。”
这话明显是护短,意思就是你们不要随便惩罚他们两个,凡事都由他来。
厂长听了却非常感动,以前在陆副团手底下当兵,陆副团虽然对士兵极为严苛,可他也总是护着手下。
仿佛回到那些被虐又被保护的峥嵘岁月。
他敬了个军礼,保证道“陆副团你就放心把他俩放我们厂里,我一定对他们俩多加关照,随时向你通报他们两个的情况。”
看到设在荒郊野外的家具厂,俩兄弟终于明白了陆岭的“良苦用心”,他把他俩安排在这里工作,绝对是不想让他们回市区。
趁着陆岭跟厂长说话,俩兄弟也小声交流。
沈戍边翻了个白眼“妹夫不想让我们回市区,离那些狐朋狗友远一些,怕我们惹事。”
沈戍疆说“怕是一开始他就想让我们在这工作,怕我们不乐意,就先让我们去煤场。在煤场吃过苦受过累,什么样的工作我们都不挑了。”
沈戍边认命地说“算了,我们就在这上班吧,总比去农场强。”
俩兄弟是混蛋,但脑子绝对够用,也有自知之明,能想的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俩被陆岭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临走,陆岭对两兄弟说“以后自力更生,不要再跟沈戍东要钱,夹着尾巴做人,你们俩的任何情况都会有人跟我通报,一旦你们犯浑我立刻把你们送到农场。”
是是是,俩兄弟赶紧答应。
等陆岭走后,俩人被带进厂里办入职手续,趁着等人事部职工的空挡,沈戍疆说“陆岭脾气又臭又硬,咱们小妹性子那么软,会不会吃亏”
沈戍边想了想说“他肯定爱小妹爱得要死,要不他不会给我们俩找工作。只要他肯帮衬我们,其实他当我们妹夫也挺好。”
陆岭坐在吉普车上往船山县城赶,狠狠打了几个大喷嚏。
缝了一天药包后,第二天一大早吴大嫂给沈溪用笸箩端来十一只小鸡,她说“我怕你养不好,给你养了五、六天,六只母的,五只公的,养的好的话,过年的时候就下蛋了,也长得差不多大能杀肉吃了。不过你应该不会养鸡吧。”
吴大嫂把笸箩放在地上,丑萌立刻跑过来绕着笸箩转,把小鸡吓得挤做一团。
沈溪拍拍小狗头“你可别吓唬小鸡。”
她又笑着对吴大嫂说“我没养过,你告诉我怎么养吧。”
“很简单,不要受凉,喝凉白开,吃玉米面子就行,你要是舍得可以喂几天小米,小鸡吃得不多,喂上十天也吃不了多少,等大点就可以加上野菜、虫子什么的。”
沈溪没有玉米面子,很快拿了一些小米出来,喂给小鸡。
孵化十一只小鸡需要一斤多鸡蛋,再说吴大嫂还帮着养了好几天,她肯定不能白要这些小鸡,但现在就还些东西回去显得太刻意,只能以后再说。
吴大嫂转头四处看看说“我闻着你这儿都是中药味儿,你不会再喝中药调理身子吧。早点要孩子好,早晚都得生。”
沈溪“”她把自己在制作药包的事情说了一遍。
吴大嫂笑道“对啊,你学医的,肯定会治病。缝药包麻烦吗,我来帮你一起弄。”
多一个帮手自然是好,吴大嫂还把姜彩凤叫来了。
得知他们在制作治疗关节炎的药包,姜彩凤惊讶地说“我咋不知道这事,我家老许也有关节炎,这到冬天腿疼得才厉害呢,我也想给他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