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对主持的感情,一直以来都是如父亲般信任,想当初如果不是主持极力相劝,换个别人恐怕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昧着良心去下山寻找人肉来供养众僧。一阵哭诉完毕,主持和尚也是自知道魁在此事上面遭受了委屈,于是便劝慰他说此事不用担心,自己定会为他主持公道,之后又对齐进行了一番开导。
听完了主持的宽慰之言,道魁当即觉得心内一阵温暖,再次哭着叩首告辞,之后便回到了起居之处静待寺中对此事的处理结果。傍晚时分,依照往日惯例主持和尚开始讲述佛法,待一阵梵音唱闭之后,此时端坐在上方正位的主持和尚,突然间话锋一转对下面的众人说起了此事,言语中颇为严厉的喝骂了众僧的忘恩负义之举。
待他说完下面的众人全都是一阵唏嘘,纷纷惭愧的低下了头咏念佛号,更有甚者则是当即走到他面前行礼表示歉意。而之后在众僧的带领下,一寺僧人更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赔罪诚意,一个个不惜共同触犯酒戒,设宴挨个与道魁对饮赔罪。
慈悲山,善缘寺,寺内僧人连同主持还有护法,一共五十八人,此刻每人都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而与道魁对饮一杯,加起来便是五十八杯酒。
面对全寺上下全体僧众的谦卑赔罪,又有主持与众长老首先带头举杯,道魁心中此时甚是感动。多少情份全在这酒杯之中,待一顿轮番痛饮过后,他便终于心满意足的仰面而倒,囫囵中醉的不醒人事了。
这才叫醉时不知月起日落,醒后方觉头重脚轻,待他再次睁眼之时已是半夜,抬眼环看了四周才发现此时已然回到了自己的居所,想必定是昨晚酩酊之际,师兄们帮忙把自己抬回的房间。
待稍微清醒了一点,才感觉到此时口渴难耐,于是便一阵头晕目眩的起身想去找杯水喝。可一动之下他却突然发现,此刻自己竟是被绳索牢牢捆住了双臂和双脚。
正在不知所措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挣扎了几下便发现自己的双脚处所幸并未被捆劳,于是便连忙挣脱开了脚下的捆绑想要下地去查看这是什么状况。刚走到门口忽又听见窗外似乎有说话之声,于是便连忙轻声移到窗边偷听外面的动静。
“法正师兄,你说这小子不会用不了多久就突然醒过来了吧?”
“放心吧不可能,几十杯酒下肚,任他酒量再大也得足足醉个一天一夜,更何况那小子都被觉远和觉泽师兄给绑上了,你我只管把守于此便可,法明师弟休要担心”。
外面这对话听的道魁是一脸的茫然,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觉远与觉泽二人乃是寺中的师兄,平日里与自己的关系也是不错,此刻是不是师兄们正在和自己开玩笑,还是另有什么隐情。
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他便决定先不言语,回到床上继续装睡,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门外便传来了一阵佛法行礼之声:“阿弥陀佛,参见明威长老,明烈长老,见过觉远,觉泽师兄”,礼行完毕,守门的两人随后便推门将几人迎入了房间,而道魁此时则依旧是躺在床上假寐一动也不敢动,努力均匀的调整呼吸,继续装作酒醉的模样。
“二位长老,我等何不直接将这厮宰了或是直接送去地方管事长老那里,干嘛还要先砍掉他的手脚,如此大费周章?”
“你等有所不知,山下管事长老此次下令要严查此事,慈悲山脚下几个村落的供主更是越闹越厉害,此时要是直接将他宰了死无对证,到时候如若那执事长老为了给村民们一个交代,连同我们也一起捉了去定罪怎么办?”
“那为何还要砍去他的手脚,直接绑着押过去不行吗?砍人手脚这事我没干过,也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