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的男生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郁长洱。
“哧。”
很响,很不给面子的声音,来自最后一排的肖景。
郁长洱把书包拉开一个口子,手伸进去。
“刷”地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立刻有人说了,“不就是捐一百……”
话还没说完,郁长洱又抽出一张。
“不就是捐两……”
“刷”地又抽出一张。
速度快得就仿佛是专门为了打人家脸一样。
抽、抽、抽,像抽纸巾一样。
刷刷刷没完了……
所有的声音,慢慢从质疑,不爽,变成了目瞪口呆。
班级里鸦雀无声。
大家都放下了笔,看着郁长洱。
这个郁长洱,来上学到底带了多少现金?!
十分钟过去了,抽抽抽依旧在继续。
霍深见微笑着摇摇头。
丝毫没有他平时看都不看女生一眼的冷漠。
二十分钟过去了,郁长洱依旧在抽抽抽。
她书包简直是个无底洞一样,钱抽都抽不完。
同学们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无比,变成了麻木。
写一会儿作业再抬起头看,郁长洱依旧在抽钱。
学生会男生们果然开始用计算器,以免漏算了哪一张。
玉蓝齐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原本为她讲话的同学们,已经完全无言了。
这就是豪门的小姐吗?随便一出手就是她家两年都赚不回来的钱。
学生会男生们为难地劝郁长洱,“要不你就捐这些吧?齐雷同学会很感激你的。
你看看,你也不能一个人就把募捐箱给塞满了呀,给其他同学留点献爱心的机会吧。”
郁长洱摇摇头,“那不行,太重了,我不要搬了。”
两个男生几乎是哀求郁长洱:“同学,你家里不生气吗?你把这么多钱都给出去了,要不算了吧?”
郁长洱:“这就是我的零花钱。
哦对了,我又不像玉蓝齐同学那么……穷……酸……”
差点忘了说两次。
郁长洱怼人归怼人,语气又特别软,听起来就像是软软的嘀咕一样。
这么欠扁的话被她说起来,怎么像是撒娇一样。
玉蓝齐快气疯了,表面上却还是微笑的模样。
两个男生快哭了。
这是募捐吗……
郁长洱非要一张张抽,在众人从惊讶到麻木到目瞪口呆再到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郁长洱终于……
抽完了最后一张。
有两个女生和玉蓝齐眼神交汇,但都避开了。
这么一比的话……的确是穷算了……
最后,有个女生说,声音听起来略微底气不足,“你……你这是炫富……和我们学校的校风不符合。”
郁长洱轻飘飘地反驳,“我炫的不是富,是我泛滥的爱心呀。”
两个男生抱着来时轻飘飘,去时相当沉重的募捐箱走了。
不…不用到别的班去了……
这么多钱,所有的医药费都可以包了……
郁长洱拎着空无一物的书包,走到最后一排,那个肖景身边。
“你还说我吗?还好意思说我吗?”
肖景无言以对,“……哼。”
他们班在楼梯边,大家忽然听见铁皮盒子重重摔到地上的声音。
同学们立刻对视一眼。
冲了出去。
那里面可都是……
果然……
场面相当壮观。
抱箱子的同学,走空了一步,募捐箱从楼梯上滚下去。
票子像羽毛一样飘啊飘。
楼梯拐角处,落下满地都是票子,一片大红色。
“叮咚!恭喜长洱姐姐完成无脑撒钱任务!”
郁长洱站在楼梯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玉蓝齐犹豫了一会儿,对霍深见说,“深见,郁长洱的性格,还挺特别的嘛。”
肖景:“什么特别,蓝齐你太客气了,这个转学生根本就是刁蛮,不怀好意。”
霍深见和上书本,清润的嗓音中有些无奈的意思,“抱歉,郁长洱她……没轻没重。”
很奇怪的说辞。
但让玉蓝齐在意的是,为什么深见要说“抱歉”呢。
郁长洱的大方捐款,让她在短短一周之内,成功地变成了知名度和校花一样高的人。
甚至有很多人说,校花可以换人坐了。
学校红名单公告栏里,和特别嘉奖通报表扬郁长洱的慷慨行为。
被捐赠者齐雷的父母特地来学校,哭着谢她。
这个家庭收入十分微薄,郁长洱捐款直接解除了这个家庭的严重经济危机。
怎么能不谢谢她呢。
但看不惯的人,依旧觉得她是炫富。
尤其是玉蓝齐的女生小团体。
好吧明人不说暗话,这就是炫富……
但在外人面前,郁长洱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朵朵,这一周,在新学校里过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郁父殷切地给郁长洱夹菜,还不忘记稍带上霍深见,期盼地看着郁长洱。
郁长洱骄矜地把自己在学校里获得的好名声说了。
郁父大喜,“让你转学真是对了,朵朵现在都会献爱心了。真是不错!
爸爸要奖励你,你的零花钱翻一番。
嗯……深见也翻一番!
都是好孩子。”
郁长洱计算了一下乘两倍……表情略有些陶醉。
噢……她要发财了……
“对了,后天周五晚上,有一个宴会,爸爸要带你去参加。
定制的晚礼服和鞋子已经送过来了,吃完饭去试一下。”
郁长洱点头,“噢,好。”
郁父看着霍深见,“深见啊,这次宴会,伯父就先不带你去了,等过段日子……”
霍深见眉眼低垂,温润地点点头,“好的郁伯父。”
吃过晚饭,郁长洱在房间里试穿晚礼服。
“咚咚。”
霍深见房门被扣响。
霍深见打开门,郁长洱一身垂地蓬裙礼服,站在门外。
她直接转过身,娇娇地吩咐,“帮我拉拉链。”
霍深见几乎同时,立刻转头,清秀的眉头皱起。
“不可以。”
郁长洱依旧背对着他站着,转过头可怜兮兮地说,“冷……”
语音娇软,仿佛带着勾子,勾着少年把眼睛睁开,好好看一看这曼妙风景。
“冷你回房间。”
霍深见的声音开始有些干涩了。
少年的手被温热的小手执起,握到她腰间紧身的布料。
霍深见不得不睁开眼睛。
“郁长洱,你……”
郁长洱眼波流转,“我怎么了?快点嘛。”
楼梯上传来了郁父的脚步声。
郁长洱直接把他推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快点嘛,拉个拉链有这么难吗?”
霍深见余光瞥过那白嫩的肌肤,都觉得眼睛烫。
“兹拉——”
少年无声的妥协。
郁长洱满意地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那真是一本好书啊。
烈女怕缠郎!
后天放学之后,郁长洱却并没有回家。
郁父气坏了,却没有办法。
只能自己去了,临走的时候嘱咐霍深见去把郁长洱带回来。
而此时的学校,已经一片漆黑。
郁长洱人在何处?
她在教学楼一楼的厕所里,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
“来人呐……救命啊……”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