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雪一直忍到沈楼寒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下个瞬间, 他的理智便如同决堤之水, 随着一念缠的药效一起,化作滚烫的情潮, 在体内每一寸泛滥成灾。
陆归雪倚着床榻角落的软垫, 低垂的眼眸上浮着水雾, 朝着自己的身体摸索而去。
他平常虽然有点冷淡, 也有点迟钝,但并不是没有生理常识。
指间与皮肤的触碰带起热度,让他眼睫轻颤,低声喘气。然而情潮却如同被中途截断的水流, 明明已经满到快要溢出来, 却迟迟无法得到解脱。
陆归雪咬着嘴唇, 仿佛赌气一般, 手上渐渐加重了力道。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感觉逼疯了, 思绪混乱中想起, 之前沈楼寒被心魔占据身体的时候,除了给他喝了半杯一念缠, 还喂了他两滴血。
该不会……该不会这药效,非要沈楼寒来解吧?
陆归雪陷在无法解脱的情念欲求之中,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 就忍不住耳根通红得闭上了双眼。
难道还真让他叫沈楼寒进来帮忙吗?
陆归雪只是稍稍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 便感觉自己为人师的面子荡然无存, 简直令人丢脸丢到窒息。
而且陆归雪还没忘记, 他刚刚才把沈楼寒赶了出去,并且十分坚决的表明不需要帮忙。
不行,绝对不行。
陆归雪的理智说着不行,但身体却已经承受不了一波接着一波涌上来,却始终不能得到纾解的情潮。
终于,他抿着双唇,面色染上一层薄红,抬手推落了床榻边放着的那几只茶盏。
玉质的茶盏纷纷落地,接二连三地发出清脆响声。
*
沈楼寒站在门外,身后是一道垂落的帘幕。
他胸前缠着绷带,因为伤口不太舒服,所以衣衫只是随意披在肩头,没有像平常那样穿好,露出修长劲瘦的身形。
以沈楼寒如今的修为境界,房间里任何一点微小的动静,都在他耳边清晰至极。
低声压抑的喘息,衣衫窸窣的摩擦,这些暧昧的声音落在沈楼寒耳中,简直是在反复挑战他的忍耐力。
沈楼寒闭上眼,似乎能想象得到里面是怎样一副景象
陆归雪正在情潮之中,青涩而生疏地寻找欲念的出口,却始终不得要领。他一直将自己逼迫得双眼蒙雾,眼角染红,也还是不肯松口。
沈楼寒缓缓吐出一口灼热的呼吸。
他知道心魔给陆归雪喂过血,所以靠陆归雪一个人根本不行。但看着陆归雪刚才颇为气恼的样子,沈楼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退了出来。
他的师尊既然说不需要,那就……
沈楼寒正想着,忽然听到房内传来接二连三的脆响,仿佛摔碎了什么东西。
他立刻转过身,下意识想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又在帘幕前堪堪止住了脚步,试探着轻声问:“师尊,你还好吗?”
房间里沉默了一阵。
陆归雪带着近破碎的音调,声音有点哑,又有点颤地说:“你……进来。”
那一刻,自以为已经冷静下来的沈楼寒,呼吸一滞,胸腔里尽是滚烫的气息。
他撩开那道薄薄的帘幕,视线越过房间中央,落在了被蹭出许多褶皱,已经凌乱不堪的床榻上。
陆归雪的衣衫早就松松散散,他把自己塞进一堆软枕的角落里,遮挡住大部分躯体,似乎这样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沈楼寒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克制地坐下,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如常,以免吓到了床榻上的那个人。
此刻,陆归雪眼角和脸颊都泛着微红,双眸浮了一层水雾,看向沈楼寒的时候,仿佛已经失了神,整个人都透出一种从未见过的旖旎艳丽。
他低下头,含糊地问:“我……纾解不了,到底要怎么……才能解开药效。”
沈楼寒简直要被陆归雪这副样子摄去心魂,他抿了一下唇,才声音低哑地说:“要我在身边,才可以。”
“……那具体要、要做到什么地步。”陆归雪抓紧了身边的软枕,小声问。
“这个不好说,但师尊喝下的药量不算太多,应该……不会特别过分。”沈楼寒的语气顿了顿,他神情认真又温柔地注视着陆归雪,轻声哄道,“师尊,别害怕,交给我好吗?一会儿只要你说停下,我就马上停下,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陆归雪被情潮烧得有些不清醒,他在一念缠的驱使之下,本能地想要靠近沈楼寒,从他那里获取更多的触碰和抚摸。
耳边的话语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相信,陆归雪被温柔的气息环绕住,鬼使神差地点了一下头。
下一刻,他就被沈楼寒抱住了腰,两个人一起倒在床榻上,沈楼寒灼热的呼吸落在颈间,然后一路向上,最后吻住了他的唇。
反反复复的触碰,偶尔离开片刻,给陆归雪留出一点喘息的机会,然后又重新交缠,交换着彼此的每一分气息。
陆归雪感觉自己晕晕乎乎地,却并不难受,沈楼寒的气息让他忍不住靠近。甚至在亲吻的空隙,陆归雪还会下意识地主动靠近过去,索求更多让他舒服的感觉。
当他做出这个举动之后,沈楼寒微微一怔,伸手抚摸着陆归雪的唇角,下一刻,又更加深入地吻过他的双唇,直到陆归雪唇间溢出细微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