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央赶紧伸手打住杨戬胡思乱想：“那倒不是，这事关我的家事，就不好和各位详细吐露。”

她都这么说，杨戬哪吒等人也不好追问。

“无论三公主是否是西海的三公主，在杨戬这里三公主就是三公主，没有任何区别。”杨戬诚恳地道。

思央感受到了他的真诚，莞尔一笑，可能“三公主”这几个字已经不是代表她的身份，而是她这个人。

“随你们吧，怎么叫也都是我。”

众人相觑一眼，皆是一笑，又恢复刚才的融洽气氛。

思央问杨戬怎么没见到杨婵。

杨戬说杨婵回了华山，她好歹是华山的三圣女，也得时常去打理她的圣母庙。

思央点点头，这次杨戬没有娶妻，没有人可以赶走他的兄弟妹妹，看得出来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不过这只是表面。

找了个机会，杨戬单独和思央说了会话。

“王母娘娘最近多次召杨戬上天庭，明里暗里想要让我接受司法天神一职。”杨戬对此颇有些烦闷。

王母明里暗里地想让自己为她所用，在杨戬看来简直是笑话，他虽然不了解全部，可清楚明白王母是最不希望他母亲被救出来的人，难道他还要投靠她不成。

“其实你不用把这件事情的本质放在心上。”思央知道王母是想要巩固她的权利，而杨戬是很好的一把刀。

“杨戬明白，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何况如今呢……”

思央瞥过眼，轻轻一叹：“当初是我提醒你师父，让你去助武王伐纣，一来是你为阐教弟子，封神战场怕是难以避过，二来你和杨婵等人若上了封神榜，天庭也拿你们没辙。”

“是你……”杨戬这才明白，原来这里面还有思央插手。

周围被思央设了结界，二人谈话不会泄露出去，她神情坦然地点点头。

“我也不过是给你师父提个醒，你那时候因为救母亲，大闹凌霄宝殿，打落十只金乌，大金乌更是被你一刀劈死，与天庭已然不死不休，你们要是持续被天庭追杀下去，想要救你母亲，那是遥遥无期。”

“上了封神榜，玉帝也不能拿曾经的事情为难，但你们也受制封神榜，不能违逆天庭，是福是祸，难以辨清。”

杨戬正色道：“三公主不必自责，这是杨戬自己的选择，天庭一战后，杨戬就明白，单靠我自己是没有办法救出母亲的，你说过需要改动天条才有一线机会，我明白了。”

思央好笑道：“你明白什么了？”

“王母想让我接受司法天神一职，一旦我接受了，等同于向三界宣布，杨戬忘本负义，也是给三界众仙树立一个活着的警告，但凡再有人敢触犯天条，擅动七情六欲，我杨戬就是个例子，让我这个触犯天条所留的‘孽种’来当司法天神，维护天规天条，不就是最大的讽刺吗？”

说到最后，杨戬自嘲地笑出声来。

思央没有去笑他，她感受到了来自杨戬内心深处的悲鸣。

“你想清楚了？”她明白杨戬要做什么了。

杨戬稍稍收敛情绪：“这是杨戬考虑许久的打算，封了神才知道天规天条有多难撼动，只希望我所做的能够让前行之路少些坎坷。”

“也许你能够做到。”思央似是宽慰，又似肯定地说。

杨戬微微一笑，略带苦涩。

“虽然我和三妹都上了封神榜，封了神，好在还有大哥，相信他能够理解吧。”或许希望在大哥身上，只是大哥现在身在西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寻到办法。

思央不置可否，但看情况杨戬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对了，前几次匆忙，也不合适，我家的瓜子是跟在三公主身边吗？”杨戬转开了话题。

思央低头看腰间的灵兽袋，毛驴瓜子一直被她带着呢。

瓜子毛驴开了灵智后一直跟在思央身边，慢吞吞地修炼。

修炼到现在都还没有化形。

瓜子的心性很淡然，不紧不慢的，可能和瓜子在开灵智的时候已经是只老年驴有些关系，瓜子并不在意这些，依旧按照步骤一步步修炼，思央也没用外力帮助它修炼，她倒是觉得瓜子这样很好，再者瓜子并不是一心向往变成人类，它的目标是活得更长久一些。

这样的话，它就可以等着主人们回家了。

“你不说，我也是准备把瓜子还给你的。”思央将瓜子从灵兽袋中放出来。

杨戬还记得他小时候毛驴的模样，那时候的毛驴已经年纪很大了，爹和娘亲不会再让瓜子做活拉东西，那时候的杨家也不需要，爹和娘特地给瓜子修了一间房子，让瓜子在里面安养，他记得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闲暇时给瓜子刷毛，每日带瓜子在外面溜达几圈。

瓜子不只是一只毛驴，更是他的家人。

杨宅一夕之间被碾个粉碎，他爹死了，瓜子不见了。

杨戬一直以为瓜子也在那场“天灾”中被灭杀，可是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他还能再看到瓜子，瓜子不但没死，几百年过去它还活着好好的不说，都踏入修炼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