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玉藻前又再接着解释道:“‘幢’,又作宝幢、天幢、法幢,是一种圆筒状的、表达胜利和吉祥之意的旗帜,藏语称为‘坚赞’,佛教用作庄严具。”
“‘胜利幢’原为古天竺军旗,在古天竺,每当战争胜利,都要高举胜利幢宣示取得胜利。它也被装饰在战车的尾部,绘制着胜利或者王者的标志。”
“而在古天竺神话中,胜利幢也是死亡与毁灭之神‘湿婆’的军旗。所以至今仍有部分幢顶采用三股叉造型,象征湿婆在天、地、地下三界的胜利。”
玉藻前看着郭来。
“须弥山顶,站在大地顶点的一群人?!”郭来听她说完,沉吟了片刻:“三艘船,三座法幢,也就是三面军旗……?”
“那么这次‘三十三天’来了三个!”
郭来也看向三战船上的三个法幢。
“是的,他们……,正是我要等的人。所以……。”玉藻前迟疑着,看着郭来的眼睛。
郭来听出了她的迟疑。
他将目光从战船上转过来看向玉藻前问:“他们是你的朋友?”
“所以……你可以走了!”她看了郭来一眼,仿佛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说道。
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郭来听到她说话,怔了片刻。
他凝视着玉藻前的双眼,又再过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如此,就不再打扰。”
“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他也不等玉藻前回应,说着抱了抱拳,也不再看玉藻前一眼,转身跃出小亭。在星空下身影飞掠,只片刻间已没于黑暗,不见了踪影。
亭外星光点点,月亮也很亮。
但再亮的月光,也无法去照亮一个走远了的人。
玉藻前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凄凉,心里竟全是辛酸之意。
突然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是一个孤独寂寞的人。
但她随即叹了口气,仿佛对于命运,对于江湖的无可奈何。又仿佛世上的事,本来就应该是如此。
玉藻前又抬眼再凝神,看向已经快划到岸边的几条小艇。
却在此时,她却听身后似乎也有人叹了口气。竟是有人悄悄来到了自已的身后,而自己却丝毫未觉。玉藻前心头一震,一惊转身。
看过去时,一见之下,却又是一惊。
身后这个叹息之人,却正是那个在突然之间,让自己觉得寂寞了的人。
却见那刚刚跃出了小亭,已了无踪影的郭来。此时正斜靠在六角小亭的一根柱子。在一声叹息过后,胸前抱着双手,笑嘻嘻地看着满脸惊愕的玉藻前。
看着玉藻前疑惑犹豫的眼神,郭来笑了笑:“你刚才有一句话说错了。”
“哦?”玉藻前面色又回愎如常,淡淡地看着他:“哪一句?”
“因陀罗,绝对不会是天竺的皇帝!”
“为什么?”玉藻前又问。
“如果你是皇帝,你会不会又在暗地里联系一大群人来拆自己的房子,造自己的反?”郭来笑道。
国,有时候也跟房子差不多。拆掉了,就没有了。
“你转回来,就只是为了说这句话?”玉藻前却没有接着他的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还有一句!”
“哪一句?”
“我不想走,即使要被人揍我也不走!”郭来说道。
“而且,你也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他又叹了口气,说道。
“哦?你从哪里看出来我说谎?”玉藻前仍是淡淡地问他。
“因为他们不会是你的朋友。”郭来看了一眼那些划过来的小船。
很快的船。
他的回答很肯定,但却似乎跟玉藻前问的问题不是在一个点子上。
“他们为什么不会是我的朋友?”玉藻前又问。
“因为你太漂亮!”郭先生很认真地说道。
这句话,他并没有撒谎。
“这是什么理由?”玉藻前心想。不禁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男人,宛然笑着问道。
“理由就是你不想把事情牵扯到我,不想我挨他们揍!”郭来说道,他又似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嘴角扬了扬,抬起头。一副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真相的样子,很得意的样子。
“男人要是自以为是起来,还真是没有女人什么事!”玉藻前不由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但这一次,却是很愉快地叹了一口气。
星光璀璨,一带银河。月亮依旧很亮,月光已经照进了小亭里。
因为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不舍。
这人虽然自大了一点,也似乎是“傻”了一点,但毕竟他回来了。
明知可能会挨揍,却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