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渊没有行礼,直接开口“臣心中有疑,不知殿下可否解答?”不等李傲开口,袁渊又说“老臣也算是看着殿下长大的,殿下的性子老臣也知道一点,殿下在朝时,老臣没有做过侵犯殿下利益的事,在野时,更没有任何利益纠纷,不知殿下此次为何要与臣难堪!”袁渊此时此刻端的完全是长辈的派头,想拿气势压人。
袁渊原配是李傲父皇的胞妹,这么算下来,袁渊是李傲的舅舅,只是自从袁渊娶了续弦,便几乎相当于舍弃这重身份了。自然也没有资格在李傲面前充长辈。
李傲听后不急不缓地开口“是,袁侍郎说的不错,不过,尊夫人的姿色本是上成,身段也是绝佳,又自荐枕席,本王不是君子,做不到心如磐石。”
袁煊听闻这话,一贯严肃的脸险些憋不住,袁铭也不敢当众发笑,只能努力低着头,憋着。
袁渊自然听出来了李傲在扯蛋,心中再怎么难受,面上也不敢显露出来,作揖道“是老臣没管束好内子,臣已经写好了休书,自此之后,她便再与袁府无干系了。”
袁渊打得一手好算盘,既然这大夫人是当着李傲的面“赐”下来的,如今当着李傲的面“弃”,也算是有见证人了。
袁渊本以为自己已经让了很大的步了,李傲不会再咄咄逼人,谁知李傲又来了一句“袁侍郎做这决定是打算息事宁人了?二房一大家子同意吗?哦,本殿倒是忘了,蛮野距荣里少说也有三四个月的路程,八百里加急也要一个月才能赶到,怕是骁勇将军夫妇此时还不知,可是啊?”
袁明曦父母亲出征的地方就是蛮野。袁渊听闻此话身子一抖,他都做成这样了,李傲还想干什么?
袁煊袁铭听闻这话,脸上都浮起不自然的担忧,若是父亲母亲知道小妹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受了这么重的伤,怕是会一顿军棍伺候。
因为袁御是将军,平常奉行的都是军营里的作风,母亲可能是跟父亲久了,也染上了这不好的习惯,他们兄弟二人可谓是在棍棒下长大。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这时候有小兵来通报说袁明曦来了。众人都看向了门口,知许已经扶着袁明曦进来了。
袁明曦穿着一身白衣,肩上披着斗篷,明明是极其炎热的八月,她却像是在过隆冬一样,手里还捧着暖炉,半点脂粉未施,小脸瓷白,头发也只用绿色的发绳粗略系着,她走得不是很快,一步一步的不疾不徐。
袁铭在门口扶住她,责备道“妹妹怎得出来了?”本来袁铭已经打算好好说教袁明曦一番了,见她穿得比较厚实,到底还是没忍心。
袁明曦笑道“二哥要是再不让我出院子,妹妹怕是会捂坏了。”
袁煊本来也想责备一番的,只是袁铭又抢台词!
袁铭将袁明曦扶到旁边坐下,众人都在疑惑袁明曦此时来干什么,就连李傲都不甚明白她来干什么,在他们的合作里,李傲似乎只是执行者,袁明曦才是发号施令的掌舵人。
袁明曦看着众人探究的目光,微微勾唇说道“殿下和大伯可知道利益最大化?”
袁渊瞧着有点愤怒又或是难堪地说“五姐儿,这些朝堂之事,你一介女娃还是莫要议论,铭哥儿还不快把你妹妹送回去。”
李傲倒是很想听听她会说什么,颇有兴致地问“怎么了?”
袁煊袁铭也看着她,不懂小妹说这个干什么。袁渊见没人听他的话,脸色都青了。
“如今殿下与大伯的利益冲突归根究底是来自天霖,而不是自个儿院中的事。”袁明曦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