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小儿,你们插手我血剑门与北山的战事,不怕苏渊老贼百年过后,夷山宗灭你苏家满门吗?”
杨朱不敢在天马湖大阵外与北山众人交战,带着楼钧等人往东面御空而逃,然而河谷口阳阵残破,数百弟子没有几人生还,叫他胸口痛得发闷,扬声连连愤怒大叫。
他一是想将藏在精铜战车里的苏氏强者激将出来,更是要将堵在胸口的郁气吐出,却不知道战车里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苏家高手……
“这些孙子终究没胆跟我以命搏命!”陈寻侧头跟姜冰云露齿一笑。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抹去满脸的鲜血,才发觉连耳朵根都有渗出的一滩血;他这次真可以说是七窍流血了。
陈寻哪里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两头魔狐傀儡自爆魔煞血丹,那两枚珍贵无比、以他自身神魂命元为引融炼的精魄战魂都没有来得及取出。
陈寻顾不上心痛,见其他四具魔狐妖躯也都残破,不堪再战,就从储物袋取出四头异蛇妖躯,给四枚精魄战魂重新换了躯壳,然后指令四头异蛇傀儡,沿野马溪南进。
陈寻往嘴里倒了小半瓶九阳丹,一边恢复灵气,一边大步流星往南赶去,与北山众人汇合。
姜冰云不知道,除了戴在手指上储物戒外,陈寻怀里还藏有多少只储物袋。
异蛇每条都长约十丈,粗如水桶,就算盘缠起来,一只小乾坤袋都勉强能装下一条。
陈寻驻剑而立,看着古剑锋、宗崖、铁心桐、古风四人亲自驾御鳞马,鳞马在野马溪下嘶鸣如雷,杀气腾腾,喷出白雾一样的热汽。
陈寻抬头看到站在精铜战车战棚里的北山子弟,看他们眼晴里都透射亢奋的灼热光芒,心知此时士气可用,举剑大喝:“不灭血剑门、誓不收兵!”
古剑锋、宗崖、铁心桐听陈寻此言,都觉得胸口热血鼓荡,浑身气血也都旺盛到极点,带着北山子弟都挥动手里的玄兵法器,扬声大喝:
“不灭血剑门,誓不收兵!”
“不灭血剑门,誓不收兵!”
宗图、左青木在车里听着响彻天地的欢呼声,知道陈寻要趁胜痛打落水狗,一举攻破天马湖,都不忙出来与陈寻打招呼,而是利用一切时间调理气息。
陈寻与蒙着脸的姜冰云跳上战车,宗崖等人又御使鳞马,拖拽战车直接往天马湖飞驰进逼。
陈寻问负责领导弓手的铁心梅:“青焰莲箭还剩几支?”
“三十二支。”铁心梅说道。
陈寻走之前,一共留下三捆一百五十支青焰莲箭。
为掌握青焰莲箭的性能,他们之前试射了两支,在河谷口三次齐射、一次散射,共射出一百十六支青焰莲,此时还剩三十二支青焰莲箭。
“足够用了,”陈寻说道,“三十二支青焰莲箭分两波,余者下战车在两翼结阵随行……”
北山子弟平时都在一起修行,谁射术更精湛,谁灵识更敏锐,大家彼此心里有数。
陈寻仅需要十六名射手持弓守在战车上,战棚之中要腾出更多的地方,其他人都果断的跳下战车结阵。
古剑锋与铁心桐两人也跳下鳞马,与车下子弟汇同一起,结成两个锥形阵,护住精铜战车的两翼;而在精铜战车之前,四头妖蛇傀儡更像是四头护法蛇神,狰狞的三角蛇首,仿佛四座石磨盘高高昂首。
任是铁心桐见多识广,在沧澜荒原都没有这般巨大的蛇兽。
见陈寻与北山众人汇合,连片晌调息都不为,甚至在半途上调整阵势,就直接往天马湖欺来,楼钧、孙闻等人脸色都变得难看之极……
“慌什么,贼子虚张声势尔!”见楼钧等人这般畏惧,如见山岳垮崩,杨朱气得破口大骂。
河谷阳阵擅攻击弱防御,一时不察中了陈寻小贼的调虎离山,不幸被破。
然而布设在天马湖之上的阴阵,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手段,防御却是极强,阵势禁制也完全没受被破阳阵的影响。
此外,还有他与郭长老两名天元境强者,以及楼钧等三十余名还胎境修士、阵中近千名真阳境弟子,除非苏家撕破脸直接插手,不然何畏之有、何惧之有?
听杨朱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楼钧等人的心思反而安定下来。
“众人听我号令!”陈寻扬声大喝,“左车灵蛟出击!弓手做好准备、右车灵蛟及两翼战阵都做好出击准备……”
左首战车灵气汇聚成一条长达十五六丈的青蛟,与四头异蛇傀儡同时正往防御灵罩的正面撞来。
巨大的灵罩被撞出点点水波似的灵力涟漪,但从根本上,并没有半点被撼动的迹象。
看此情形,姜冰云也是眉头微蹙,战棚里就只有以铁心梅为首的十六名弓手,就算陈寻御使雷音剑阵、右车灵蛟、左右两翼的锥形阵一起杀出,再加上一波十六支青焰莲箭齐射,也没有可能将重点防护天马湖北翼的法阵灵罩一举破开啊!
见姜冰云眼眸里都有所迟疑,陈寻轻笑道:“你怎么将老夔给忘了啊?”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