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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雷万鹤在一张上等的空白符纸上写下借款契约,又滴血随上神魂印记,借款字据就算立成。
雷万鹤满脸苦涩,本来谷承卓这笔帐他可以赖掉,眼下,烈阳古盾没能收回来,又黑纸白字的落下字据欠下一屁股债,他都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还清。
谷承卓将两大锭赤乌金收下,也不会再为陈寻刚才的态度不恭而恼怒,反而愈加觉得此人是个人物。
神宵宗十数万外门弟子,出身权贵者不在少数,但世俗之权贵,在神宵宗不值一文。
陈寻要是单纯拿出两大锭赤乌金来,帮雷万鹤摆平此事,谷承卓也不会多看重他,甚至只会以为他是常曦新逮到的一头肥羊而已。
谷承卓也看得出,陈寻对这面烈阳古盾颇为中意,而陈寻一番作为,不仅将此盾得到手,替雷万鹤解了围,还用巨额债务将雷万鹤绑住。
谷承卓看他区区还胎境初期圆满,竟然还要控制还胎境后期巅峰的雷万鹤,显然不是简简单单叫常曦捉去的肥羊。
谷承卓将他附在古盾之上的神魂印记抹去后交给陈寻,说道:“刚才多有得罪,陈师弟、雷师兄要不介怀,留下来陪我们喝一杯,算谷某人请罪。”
“多谢谷师兄抬举。”陈寻见谷承卓生性爽快,也有意结交,将烈阳古盾收入须弥戒中,就拉一副苦脸的雷万鹤坐下来,与天刑峰的弟子一起喝酒。
几杯灵酒入腹,话题扯多起来,陈寻才确知雷万鹤当年看中一件法器,奈何囊中羞涩,才做了坑蒙拐骗的勾当,只是一不小留神骗到常曦的头上。
常曦当时还只是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修为还未晋入天元,雷万鹤也没有将她当回事,哪里会想到她自幼就是谷阳真人收入门下的嫡传弟子?
常曦怎么可能会吃这个闷心亏?
雷万鹤当年被常曦抓住,吊到天刑峰的雷谷之中,就连天刑峰的长老也理亏,无人替他出面。
而雷万鹤在被常曦抓住之前,在一次云游海外荒岛时遭遇一头恶兽,身上法器损失怠尽,好不容易保得性命逃回宗门,根本无力偿还常曦的欠债。
至于拿劣质法器去骗天刑峰的师兄弟,他也是事后被常曦逼迫所为。
谷承卓等人大体知道这些细节,但谁都不敢去找常曦纠缠,只能盯到雷万鹤的头上。
“陈师弟,你是怎么想到要去翠微湖结庐修行的?”谷承卓等人都好奇陈寻的来历。
听过雷万鹤的遭遇,陈寻心想他在常曦这恶女手下,也许不能算是最惨的,只是一些细情不便详说,只是苦笑道:“我原是沧澜荒原的一介散修,流落乌腾沙海遇见常曦师姐,常曦师姐推荐我进神宵宗安身修炼,当然也是有代价的……”
陈寻说到这里,谷承卓等人都深有所感的点点头,流露同情的神色,没有再追问下去,不愿去戳他的伤疤。
推杯换盏,大家热络起来,陈寻才知道谷承卓原是内门长老谷问天之子,求道修行才三十余年,修为已臻至还胎境巅峰,在神宵宗地位不比真传弟子稍差,随身法器八棱雷锤能排进青云谱前二十。
“青云谱是什么东西?”陈寻听雷万鹤他们提及青云谱,想必是神宵宗内的法器排名,但不知详细,好奇的问道,“青云谱头把交椅,是不是紫宵峰顶的那座赤阳殿?”
听陈寻这么问,大家都哈哈大笑。
雷万鹤难得有人请喝酒,此时已经喝得面红耳赤,摇头说道:“陈师弟,你对神宵宗还真是不了解。赤阳殿那是纯阳道器,整个云洲都未必能有十件,青云谱可没有那么大的谱能给赤阳殿这样的纯阳道器排名。能列入青云谱的,都是神宵宗弟子手里的法器。你收入须弥戒里的那面烈阳古盾,在青云谱少说也能排进前一百名去,你这次真是从我这里赚大了啊。”
“去,”谷承卓等人不屑的戳穿雷万鹤的谎言,说道,“烈阳盾能在青云谱排进一千名,我都不会找你算这个账!”
听雷万鹤、谷承卓他们解释过,陈寻这才知道,青云谱实是神宵宗弟子手中知名法器的排名。
神宵宗分为七脉(七峰,各峰弟子时常会有考核,每隔十年诸峰弟子之间会有一次大的比试。
然而十年一次的诸峰弟子比试,诸峰仅会派出二十名弟子参加,实际上就成了天元境真传弟子表现的舞台。
而内外门那么多的还胎境弟子,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神宵宗内还没有正式的客观排名能够体现,青云谱就应运而生。
内外门还胎境弟子,修为境界实际上都没有绝对差异,修炼的道法玄诀也多是神宵宗所传的道统,差距不大,反而是诸弟子所持的法器,成为影响实力差距的关键性因素,也最为直观反映出神宵宗弟子之间的实力分层。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