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盈阴寒锐利的眼神狠狠盯住李汐,她要在今天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她隐藏得太久了,她不想再做一个无声的影子,李昭和沈清鸣的离去也带走了她的心,她已经没有任何依靠,她也要打碎别人的依靠。
李汐心急如焚,但是又不能动弹,她抓住凤椅的扶手,恨不得抓出水来,心中却想不到任何对策。
“李岩没有资格继承皇位!”一把沙哑的声音在殿门处响起,众人回头,见到三个人站在殿门处,风尘和安佑都是一身朝服,衣冠端正,还有一个布衣素鞋,竟然是李飞。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权见到李飞也是惊讶,他一直在打听李飞的下落,都是杳无音信,他还以为李飞死了,不过就算李飞在此,他也只能推举李岩登上皇位。
“皇叔,我差点就死了,死在李岩的手上。”李飞大步走进大殿,他走到李权的身边,和李权面向而立,他的脸色有几条刀痕,清晰可见,犹如脸上爬上了几条蚯蚓,面容可怖,很多人见到里面还写着若干证人,如果李汐不信,完全可以请证人出来作证。
李汐听完之后,顿时愣住了,事情竟然如此峰回路转,想不到之前不久才宣布李添为秦氏血案的凶手,没有想到转眼之间又成了李岩,而且李飞的证据非常充足,就算是李权看到也是无言以对。
凤尘对李汐点点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要她遣散众臣,新衣立即高声宣布退朝,众人趁着这个机会,赶紧退朝了,只有李盈盈仍在站立当场,她的手在宽大的袖袍里紧紧握成拳,想不到这一次居然又要被李汐逃过,她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皇叔,这次是你失察了,想不到你要保荐的人居然是杀人凶手,这次你还想逼迫皇兄退位吗?”李汐嘴角微翘,嘴边噙着冷淡冰凉的笑意,瞪着李权。
“就算是杀人凶手,也要比一个傻子要强,有哪个国的皇帝是由一个傻子做皇帝的?难道公主是想在护国公主这个位置上做到老死?然后就由你的孩子跟着上?不要忘记,你的孩子是姓凤,不是姓李,还是凤家以为娶了你这个公主,就可以谋朝纂位?”
李盈盈见到自己的父亲沉默不语,她双手叉腰,言语尖锐,她站在这里已经是把一切都放弃了,她不能回头,今天,她不会白白放过李汐,她一定要李汐付出代价。
“本宫从来不想谋朝纂位,只要皇兄的病情稳定,或者皇兄的子嗣可以继承皇位的时候,本宫一定放手。”李汐一字一句地回答李盈盈,她也清楚李盈盈的心态,她对上李盈盈的视线,从里面看到的是怨恨和难以散开的绝望。
“公主是在暗示本宫生不出孩子吗?”李盈盈也是针锋相对,她是欲求不满。
“皇后娘娘今天太累了,连星,扶娘娘回去休息。”李汐面无表情,转头对连星说道,连星想扶着李盈盈回去,不想李莹莹甩开连星的手,指着李汐喝道。
“李汐,本宫今儿站在这里,就是为了推翻李铮,我看不惯你那副嘴脸,什么都无动于衷,是啊,你根本不用难过,你什么都有了,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你是罪魁祸首!”
李盈盈的眼眸流出泪水,她把心中的怨恨发泄出来,她指着李汐,却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李汐还是李昭,还是沈清鸣。
大殿寂静,只有李盈盈的哭声在大殿中回荡,李汐的眼神也变得柔和,她是李权手里的棋子,她把少女最好的年华给了李铮,而在那段本应最美好的岁月,她爱的人是触手可及却咫尺天涯的李昭,她在深宫的孤寂,没有人知道。
凤尘叹息着,从怀中摸出两个信封,蓝色的信封和红色的信封,他把红色的信封交给李汐,把蓝色的信封送到李盈盈的面前。
“怎么?下旨废了我?我做了什么?我恪守皇后的本分,我是一个最好的皇后,李汐,你凭什么废了我?你没有资格,有本事,就叫你的傻子皇兄出来废了我!”
李盈盈盯着信封,原来李汐一早就准备好了要废了自己,想到这里,她对李汐更为痛恨。
李盈盈哭一阵笑一阵,神态癫狂,在一旁的李权没有劝诫自己的女儿,任由李盈盈胡闹,他也想看看李汐的反应。
“这是李昭给你的信。”凤尘一句轻柔的话,立即使李盈盈收住了自己的神态,她以为凤尘在糊弄她,见到凤尘凝重的神色,她赶紧用手抓住那封信,把信封都撕烂了。
和之前那封信不同的是,李昭在心里承认自己喜欢的人是李盈盈,是他当年一手策划了冤枉李盈盈的事情,本来他希望可以拉近自己和李盈盈的距离,可惜事与愿违,李盈盈最后嫁给了李铮,李昭一手毁掉了自己和李盈盈的幸福。
李盈盈看着这个和当初看到的密信完全不同的内容,她不敢置信,李昭居然是喜欢自己的,她忽略了后面的内容,忽视了李昭的道歉,她自然不知道李昭的良苦用心,李昭本来以为只要李盈盈和李汐不到最后一步不用反目成仇,凤尘就不用拿出这封最后的信,隐藏在鸟笼里的信就足以安慰李盈盈。
凤尘一直贴身收藏这两封信,他眼见情况失控,如果再不把信笺拿出来,李盈盈的举止会更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