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亮倒是不介意南下,倒不是说他真对那边有多向往,但他却是很清楚,大唐之所以会对暹罗动手,可都是他家殿下鼓动的。
换句话说,真正对暹罗有想法的,其实是他们殿下。
这个时候,他如果能去打打前阵,他当然愿意。
而且,他爹还不在那边,这会儿他过去,倒是能捡不少便宜。
“程将军走一趟倒是不错。”王德全闻言也点了点头。
程处亮的优势太明显了,而且他还不像房遗爱那般莽撞,让他去做这事儿,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几乎是同一时间,奔赴益州就藩的李愔也收到了消息。
不过让李二失望的是,这家伙几乎啥都没做。
收到消息随即就将那信函给扔了。
一旁的李义府见状,当即就将目光投了过去。
李愔见状,也便笑道:“想看就看呗,本来就不是多大个事儿。”
有了李愔这话,李义府这才立马躬身将那被李愔揉成一团的信函捡了起来。
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李义府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此重要的事宜,殿下岂能不在意?”李义府连忙说道,“陛下如今生死不明,作为皇子,殿下难道不应该回长安主持大局么!”
作为梁王府的属官,他岂能看不到这是一个机会。
当然,可能是初入官场,他的脑子也没那么好使。
李愔见他这般,当即笑道:“李长史只看到了这面的机会,却全然没看到其中的危机。
本王算什么?
说是就藩,说白了不过是被父皇问责的幌子罢了。
消息凭什么能传到本王这里?
真以为本王是我大唐不可或缺的人物不成?
说了也不怕李长史笑话,本王就算现在死了,也丝毫不会影响到大唐。
自视过高,会吃亏的。”
李愔说完,脸上倒是多了几分落幕。
他太清楚自己的地位了,所以根本就不敢有什么妄想。
李义府听他这么说,顿时就多了几分的敬意。
他也发现了,是他着急了。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因为他缺乏官场上厮混的经验,要是换了那些官场老油条,岂会如此?
“还是殿下高瞻远瞩。”李义府当即恭维道,“若非殿下,下官也想不通其中的这些门道。”
他这话倒也不单单只是恭维,而是真的信服。
毕竟他刚刚就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儿。
看到了机会,但却没看到这机会中夹杂的危机。
见他如此,李愔笑了。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对于这会儿回长安或者说南下,他都没那个心思,这会儿,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赴益州。
“李长史倒也不用妄自菲薄,毕竟李长史出仕不久,对于我大唐朝堂,缺了些了解。
若是让李长史再在朝堂上或者地方上磨砺一段时间,李长史自然就能看透这其中的勾勾当当了。”
对于李义府,李愔还是很看重的。
能干倒是其次,关键是李义府出仕就在他梁王府,自身又没什么背景,除了有马周的举荐之恩以外,此人的圈子要相对干净许多。
这样的人,才能为他所用不是?
对于李愔的这个调调,李义府是能理解的。
而且,他也有自信,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只不过如今时也命也,没有赶上好时机。
真要赶上了好时机,他觉得自己不见得就不如房玄龄、长孙无忌这些人。
傲气嘛,他是有的。
“殿下过誉了。”想是这么想,但李义府的嘴上还是极为谦逊地说道,“下官还需要殿下多多教导才是,此次殿下就藩,下官定当辅佐殿下,将益州治理得井井有条。”
他确实没有在地方为官的经验,这也是他最欠缺的。
而且,刚刚李愔那话,不就是让他表态么?
虽然没有在官场浮沉的经验,但他脑子却是极为聪明。
“那是自然。”李愔闻言,当即笑道。
“不过陛下遇刺,殿下既然收到了消息,要不要派人南下去看看?”李义府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管真假,殿下的态度还是要有的,尤其是如今殿下在百姓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赤子之心的名头,那就不能让这名头荒废了。”
听李义府这么说,李愔点了点头,极为赞同道:“还是李长史想得周到,这样,本王马上就派人南下。”
他其实一早就想到了这个,只是对于自己的这位长史,他是真的很看重,所以故意给他留下了一个值得发挥的地方。
李义府见自己的意见被接纳了,当下也是一脸窃喜。
……
而在暹罗,李二这会儿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听着内侍的汇报。
内侍的回报其实也没别的,无非就是长孙无忌叫门了,又或者,魏大喷子叫门了。
反正这段时间,长孙无忌那些人,是没少叫门。
不过李二是一概不理。
这就让长孙无忌等人都坐蜡了。
陛下有近十天没有消息了,他们能不着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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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他们甚至吃喝拉撒都在行宫外的临时公廨里。
半步不敢走。
“消息都传开了吧?”李二不答反问,不过内侍知道这话问的不是他,倒也没有抬头。
而就在李二话音刚落之际,那密谍司的老内侍再次走了出来,轻声道:“回陛下,这会儿消息应该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之前依照陛下所言,密谍司也在时时刻刻地盯着,只是这会儿还没消息回来,想必最晚,三天便有消息传回来。”
李二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告诉长孙无忌他们,就说朕的身体好转了,明日便可召见群臣议事。”
对于长孙无忌他们这些日子的表现,李二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他而言知道,那些老狐狸,可能猜到了,但能有如此表现,李二也已经知足了。
当朝皇帝,将近十天没有音信,他们这些作为臣子的能不乱,或者没有异动,那就是他最大的幸事了。
而那内侍闻言,顿时长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这十来天他想出了多少借口或者理由去搪塞长孙无忌等人?
其实面对长孙无忌倒也还好,面对那些武将,他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看他鼻青脸肿的模样,就能看出他这段时间的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