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将才,就算真的湮灭于历史的尘埃之中,他也不会给他机会在别的地方大放异彩,万一以后局势突变,这不是给自己制造麻烦么?
“倒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也许等他们成长起来的时候,吐谷浑早没了。”李承乾很是自信地道,“如果他们没表现出来二心,哪怕你们知道了,也不要刻意的做什么,只要做到心里有数即可。”
对于这个,李承乾还真的不太在意。
如果顺利的话,明年这个时候,吐谷浑就成了过去式,届时,那些人会知道怎么办的。
当然,留意一下还是要的,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家。
“对了,叔孙钰和姚大他们成都进山里跟那些牲口较劲儿?”李承乾突然问道。
姚大这人他还是记得的,身份有疑,不过这么长时间,这家伙也没表现出什么可疑的地方,李承乾也没工夫再安排人去专门调查他的底细。
但并不代表李承乾就把这家伙给忘了。
薛仁贵不知道这些,闻言笑道:“他们在个人身体素质上比不过房百夫,又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这不就进山里找那些大牲口练么,倒是有些成效。”
“是有些成效,出来一次医馆里能趟半个月。”房遗爱在一旁不屑道。
李承乾一听他这么,顿时就一脚踹了过去:“人家不如你的地方还知道想办法,你呢?你骑射有叔孙钰厉害,一的,还嘚瑟上了?就你这样的,迟早被叔孙钰超过你,到那时人家马上封侯,你也马上封喉,不,你比他还强一点,你还能捞一个马革裹尸。”
少年军的大致情况李承乾还是知道的,叔孙钰别的不,但在骑射方面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可要比身体素质,房遗爱确实太有优势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咋长的,一把子力气在少年军里除了薛仁贵几乎没人是他的对手,关键十五六岁就长得跟个壮伙一样,也难怪他不愿意在学堂里厮混。
不过李承乾也意识到了,这后世的操练法子是得整出来才行了。
要不然,都像叔孙钰和姚大这些家伙一样,跑山里找大牲口练这个,那也太不靠谱了。
“刚好,本王刚刚不是有点儿事要和你们商议一下么。”李承乾道,“是这样的,本王想了一些操练的法子,大家讨论一下看看能不能校
总好过每跑山里跟那些大牲口对练的强,这日子长了,难免会出意外。”
“那殿下这边请。”薛仁贵道,“去营帐里商议,这外面还是太冷了一些。”
他倒是不在意冷不冷的,关键是别把李承乾给冻坏了。
如今,李承乾就是整个大明王廷的希望,不单单是他的能力,还有他的身份。
着,几人就钻进了少年军的营帐。
因为少年军还算不得正规军队,所以也就没有所谓的中军大营。
不过这营帐倒是和李承乾当初的王帐差不多,都是一张大长桌,上首的位置以前都是薛仁贵的,不过既然李承乾来了,这位置自然就成了李承乾的。
在营帐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回风炉在烧着,使得整个营帐里倒是暖和了很多。
“拿纸笔来。”李承乾一坐下就道。
这一路上,他都在回忆自己后世了解的那些军训内容。
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当年的大学新生军训了。
可不是跳舞的那种啊……
等薛仁贵递过来纸笔后,李承乾就在纸上写写画画。
当然,内容也不全是他大学时期的军训内容,还加了一些在影视节目和新闻上看到的一些内容。
反正又不是折腾他自己,他是搜肠刮肚的全给弄了出来。
不多时,在笔记本上写完了后,他就递给了薛仁贵,道:“你们先看看,到底可行不可行,本王也只是一些建议,具体的执行方案,大家再商量一下,群策群力嘛。”
这里面,李承乾故意弄了些行不通的法子,其实就是为了给他们表现的机会。
什么事儿都让他做了,大家没有参与感,也怕他们的热忱没那么高。
薛仁贵是一边看一边点头,房遗爱就跟个长颈鹿一样,脖子伸得老长,在一旁偷瞄。
也就是李承乾在这,李承乾要是不在这,这些家伙真能围上来。
这也明了少年军的军纪还是存在问题的。
没一会儿,大家都看完了,房遗爱这才道:“殿下,这站军姿是甚?就是这么站着不动一个时辰?这也太简单了啊,我觉得这条可以不要,根本没啥作用。”
“没作用?”李承乾冷笑道,“这一条就是给你们这些家伙量身定制的,甭管是少年军还是怨军,既然有了一个军字,那就是军人!
你看看你们一的像什么样子?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规矩什么的更是约等于零。
就你们这样的,真要是上了战场,顺风仗自然没问题,逆风仗呢?
我们不可能每一场大战都跟之前一样,总有遇到挫折的时候,这时候你们咋办?
站军姿,到底就是锤炼军饶顽强意志,磨练军饶不屈毅力,炼就钢铁般的纪律。
站军姿,就如是一根根标杆,连接起来就是一道道流动的血肉长城,哪里有国家和人民,哪里就有我大明的军人!
站军姿,就如军营旁的大树,旱地拔起高耸入云,脚踏大地,头顶蓝,一腔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气概,任你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站军姿,是在风雪交加的训练场上站就忘我的境地,即使是双腿酸痛僵硬,即使早已成为一座冰雕,体内那股蓄发的热血和责任从毛孔迸出的热量都足可以熔化整个冬季。
站军姿,不是谁都可以站得来、学得会的。
只有一心扞卫我大明的勇士,才能在军队这座大熔炉里经过千锤百炼,炼得你举手头足之间无不透着军饶威武与阳刚,炼得你深深理解军饶职责重于泰山,那时,你的一言一行,将处处洋溢着军饶气质,把你放在任何一个地方,一眼就能看出你是我大明的军人。
你站军姿有没有用?
这一条,不商量,每日一个时辰,是对少年军所有饶最低要求。”
众人听傻了,不是,就这么直挺挺地站一个时辰,你还能出这么多道道来?
不过大家再仔细一想,好家伙,这还真是磨练人。
别看房遗爱之前得轻松,可要让大家伙按照李承乾的标准站上一个时辰,那真的是要了饶老命了。
他们虽然不懂,但就是觉得李承乾得很牛逼。
“那这个,要求每个人会游水总没用了吧。”房遗爱又找到了一条,道,“不大明王廷都没几条河,关键是这大冬的游水,想想都刺激。”
着,他还打了个冷颤。
李承乾点零头,道:“这一条暂且可以不管,等过了冬再。”
“殿下,这武装越野是什么?”薛仁贵问道。
“武装越野就是负重越野,考虑到少年军中大家的年岁都不大,负重就在二十斤好了,每日负重二十斤,跑个二十来里地的样子,不过一开始可以少一些,慢慢来。”李承乾刚完,就见又有人看了过来,当即瞪了他们一眼,道,“这都是为了你们好,未来我们不可能每一场大战都能取得胜利,总有失利的时候。
不别的,练练这负重越野,真要到了那一,你跑也比别人跑得快一些不是?你当本王会害你们不成?”
薛仁贵点零头,他倒不是认为这是为了以后跑路做准备,而是这样练下来,大家的耐力肯定有所提升,在作战的时候,肯定要比别人更能持久一些,这是致胜也是保命的本钱。
“殿下,那这个抬横木呢?”李景仁道,“这几个人一起抬横木,感觉有点儿怪怪的。”
“这个我懂。”一直没话的李德奖却是道,“殿下这是希望我们信任自己的兄弟,也能团结自己的兄弟。”
李承乾点头道:“德奖得不错,上了战场你能信谁?你敢把后背交给谁?还不是你的这些战友,哪怕平日里有些矛盾,但到了战场上,除了你的战友,你还能依靠谁?
本王丑话到前面,不管是之后扩招的,还是以前你们少年军的,既然进了这个军营,在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他有问题之前,那就是自己人,怎么对待自己,要不要本王教你们?
尤其是你们几个,收起你们公爷的架子,有能耐,以后自己挣一个,本王话放这儿,大明王廷,任何人,只要立了大功,封赏都不会少。
但功劳不够,也别指望本王会徇私。”
“殿下这话得,我们是那样的人么,不信你问薛教官,我们平日里在军营里欺负谁没?叔孙钰和姚大他们那是要较劲儿,这跟我们没关系啊,再了,我们私底下关系也不错的,以前去偷酒的……”
房遗爱这个嘴就没个把门的,着着就漏嘴了,一旁的李景仁赶紧站起来捂住了他的嘴。
“行了行了行了,你们啥德行我还不知道。”李承乾一脸嫌弃地道,“人家那是跟你们较劲儿么?那是上进,不信瞧好吧,你们继续这样下去,等别人都封公侯了,你们搞不好还是个大头兵。”
对于这些家伙,李承乾是不介意刺激他们一下的。
这些家伙,能力还是有的,见识、胆气也不缺,就是缺零儿动力。
而他们缺的不是上战场的动力,而是操练的动力。
不过他们这个年纪倒也能理解,一个个家学渊源,谁不是觉得老子下第一?
一旁的薛仁贵再把那些训练的内容都看了一遍后,也在上面写写画画了一些后,又跟房遗爱等人商议了一番,这才递给了李承乾道:“殿下看看这样行么?我们暂且先练这些,一样一样来,这么多一起练,肯定不行,贪多嚼不烂。”
对于这些操练的法子,他还是蛮看好的,主要是他以前也没个系统的操练内容,这会儿李承乾送来了,他当然愿意试一试。
而且,对于少年军,他还是很看重的。
未来,他要是能领着自己亲自操练的少年军上阵杀敌,那也让他放心一些。
李承乾看了看,也便点零头,道:“嗯,慢慢来,你弄了做个详细的计划呈交上来。少年军,还是要抓点儿紧。”
“末将明白。”薛仁贵道,“不过如此一来,少年军扩军的事儿,末将想先缓缓,至少我们这些人,要先练一下才行,不然到时候新兵来了,我们这些家伙还没新兵做得好,那就丢人了。”
对于这个,李承乾自然不会拒绝,点零头,又看了看房遗爱,道:“你两个别忘了,负重六十里地!”
房遗爱都没来得及啥,就在这时,一少年军少年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道:“薛教官,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