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栗秒答:“是因为之前重伤的后遗症!”
泽菲尔冷笑,提起她的领子,艾栗瞬间无法呼吸,红着脸咳着拍他的手背。
他没用多少力气,可Alpha恐怖悬殊的力量只漏出一点便能给她带来伤害,尤其是在他情绪波动时,这点泽菲尔明明之前在她身上接受过教训。
泽菲尔松开她的领子,艾栗瘫回床上,红着眼瞪他一眼,随后在泽菲尔阴晴不定的脸色里钻进被窝,好像这就是个屏障似的。
少女呆毛翘起,只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绿眼睛看他。
臭猎人!她心里腹诽,摸摸自己的脖子,刚刚领子勒她倒是不痛,主要是碰到后颈的伤口了。
想起那些伤口的来历,艾栗瞪他的目光愈发警惕,连带着看塞因特的眼神都不对了。
偏偏这两个教廷军一个比一个正经,制服仪态毫无可挑剔之处,仅从塞因特微皱的军服领口,泽菲尔被咬破的嘴唇,能窥得他们一部分昨晚的罪证……
艾栗:……等等,都是什么在往她脑海里钻!嗷嗷快把那些羞耻的记忆抛开啊艾栗!!
“还说谎?”泽菲尔脸色缓和了些,碧眸盯紧她,语气仍带着质问的冷意。
“泽菲尔,不必那么急迫,稍后再同艾栗……”塞因特起身劝阻。
“现在不是我们几个的问题,塞因特,”泽菲尔手指插/入额发,语气烦躁,“这家伙混入军校,被你我发现还能活着,万一有天被其他人吃得骨头都不剩,谁来负责?”
“你为了什么来这里?”泽菲尔碧眸微眯,对方身为教廷骑士,审讯犯人的冷酷一面此时在艾栗面前完全展现,
“你有没有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过?”他问。
泽菲尔明显不信她的解释。
艾栗被泽菲尔逼问一通,心中烦得不行:“你想得到什么答案?我又没说谎,我确实是重伤后才变成这样的。”
“我家在普居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家庭,当时入学都是有体检的,我哪有那么大能量和财力伪装A进军校?你要是不信就当初找我的体检结果来看。”
“不仅能看体检单,你甚至能找到我重伤在医务室休养了一个多月的存档,我那时候受伤是因为被异兽袭击,医生也判定我的变化和异兽注入的神经毒素有关!”
艾栗为了反驳他说了一串,最后冷着脸问:“还是那句话,不信就自己去查,还有要问的吗?”
泽菲尔手掌置放在身侧,垂眸看她,面无表情将她娇小气怒的模样看在眼中。
塞因特听后陷入沉思,俯身为她拉好被角,艾栗朝他看了一眼,他流露出浅浅的笑意。
比起泽菲尔在她性别上的执着,塞因特心有愧疚,加上被那丝教养中的矜持所累,不愿询问她过多。
骑士闭眸,心中告诫自己只关注艾栗本身,往后对她进行弥补便罢。
“我会去查的。”泽菲尔看了她一会儿,冷冰冰地宣告。
艾栗翻白眼,气呼呼翻了个身:“随便你!”
她翻身过来正好对着塞因特,少年顿了顿,对她略带歉意地颔首:“抱歉艾栗,之前是我们单方面对你产生误会,认为你是另一种性别。”
“所以,在之前的意外中,为了缓解你的苦闷,我们尝试用对待Omega的……”
骑士忍耐心底的不自然,抚平眉心的微皱,想要尽量以柔和的嗓音对她解释;
却在看见眼下少女咬紧唇瓣,可爱的晕红从脖颈蔓延到耳垂,满脸羞恼的躲避神色,塞因特喉间滞涩,蓝眸深深望着她:
……对方后颈交错的咬痕,蝴蝶骨沿下的脆弱颤伏的曲线,记忆在少年人心中激起一道涟漪。
他停下话语,眉头紧皱。
从孩提时代有意识开始,塞因特便遵循着对神忠诚的道路,同苦修与禁/欲相伴至今,从没感到如此耻于面对自己的信仰过。
室内蔓延开沉默。
艾栗深喘一声,打破身上笼罩着的密不透风的压力:“我、我知道,没关系,没关系……”
“抱歉,艾栗。”
“真的没关系,伤过几天就会好了!反、反正也没有什么哈哈哈,我也不是真的O,被咬几口就离不开你们什么的。”
艾栗本意是想让他们放宽心,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一场意外,还是那种或许会对忠贞至今的骑士造成严重心理伤害的意外……!
她被拖进来是为了帮助塞因特,但艾栗觉得后面如果自己不在状况会好得多,这两个男生一个比一个能忍,也许没有她在,他们泡泡温泉就能自己解决了。
——也不至于现在三个人事后陷入这么尴尬的境地。
艾栗坐起来,捂住脸,努力让自己置身进一种无欲无求的境界。
“对了,先不说这个。”
艾栗转移话题,但也是真关心地看向塞因特:“我醒来之后过了多久,我们面对的危机解决了吗?”
“哦,对,还有夏莉小姐!我把她打晕在走廊里的卫生间了,伪装她进来前我录下了证据,我想可以用这份录像确定夏莉就是主谋!”
“嗯,我们已经控制住了夏莉,不必担心这点。”
泽菲尔撩起眼皮,一动不动盯着她的侧脸,像是只脾气烈的豹子般蹲守在她身侧,塞因特思索着坐下,告知艾栗在她失去意识时发生的事。
在此之前,塞因特首先郑重感谢了艾栗和泽菲尔两人的帮助——艾栗从塞因特的叙述里知道原来自己也起了大作用的!
在进入这扇噩梦的房间前,她给泽菲尔指明方位,让泽菲尔顺利从高楼平台的窗户翻进房间,为塞因特解开夏莉设下的束缚;
如果没有泽菲尔的行动,艾栗就算扮成夏莉进入房间,估计也弄不开塞因特身上的智能绳,在没有密码的情况下,只有常年游荡在针叶林中的猎人才能暴力破除这种高科技产物;
艾栗打晕夏莉,扮成对方进门也是关键——贵宾
套房在客人入住前都提前录入了安全口令,就算泽菲尔在,当时进来的却是夏莉,恐怕对方也有可能在被泽菲尔制服前说出求救,房间发出警报声,被外人察觉。
“那间房内有信号屏蔽,”塞因特道,“我和泽菲尔情况好些后,与外界联络不上,便在房中调整状态,等待门禁结束。??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艾栗:“当时门外蹲守的有人吧?而且那么久时间过去,夏莉小姐应该也醒了,她有没有在?”
要是在的话……夏莉小姐已知有人伪装成她的身份进入房间,与赛因特共处一夜。
早上夏莉和赛因特相见时,她会对塞因特露出什么表情呢?
艾栗思路不由得跑偏。
“啊对了,你们有没有受伤?”
想起来最关键的事,艾栗立刻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看看这边又看看另一边,察看他们身上有没有明显的伤势。
以少敌多终究是令人担心的。
“我与泽菲尔都无碍,他们武技并不高超。”塞因特微笑说。
艾栗等了会儿,没听到塞因特继续说下去,她心知肚明,也没追问。
……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从幼时便相识相知,塞因特一直将夏莉当做妹妹,对她抱有温柔真挚的亲情。
出于兄长的忧心,他在夏莉回到中心域与贵族缔结婚约后,还抽空前去看望她,可也就是这份关怀成为了压倒夏莉的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塞因特内心,对夏莉的感情也很复杂吧……
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本就是难以用一句话概括的的,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艾栗到现在也才跟塞因特认识三天,自觉她的份量在塞因特那里是比不上夏莉的。
将心比心之下,艾栗理解塞因特,他最后做出什么决定她都能接受。
以塞因特的品性来看,夏莉此次举止牵涉了他两名同伴,塞因特肯定会让夏莉接受惩罚,并且很有可能会从此断绝与对方的来往,艾栗觉得这样就足够了,毕竟她也没真的受到什么伤害……
唉。
可恶,想想有点憋屈,不仅是她,还有塞因特也是。
其实艾栗倒不是不信任塞因特,而是对贵族间的利益交缠没有信心。
夏莉小姐身份贵重,是亲王那脉的大小姐,而塞因特家族在北地,听说是传统的骑士世家,除了名誉与超然的地位外,并没有亲王那般庞大的权势财力,两家又世代交好。
艾栗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不可能上升到特别严重的地步。
可当塞因特去解决事件余波,留下泽菲尔陪伴着她,艾栗从他嘴中听到“塞因特决定将夏莉送上审判庭”,绿眸霎时惊大。
最高审判庭是帝国为了解决贵族间的矛盾而设立的,大法官们接手的都是那些商会与商会,小贵族之间利益纠葛的案子,这种有损家族体面的事很少会闹到审判庭上。
而且夏莉的家族可是重量级的!那可是帝国亲王的孙女——
“这、这是真的吗?”
泽菲尔挑眉:“怎么不可能是真的?”
艾栗纠结,不知道该怎么?[]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这个小屁民都知道帝国王族哪里是那么好得罪的?就算是贵族群体,那也是有着一条食物链在啊。
说真的,艾栗怕这群年轻气盛,坚定忠正的骑士被这个漩涡给一口吞了。
“别担心有的没的。”
泽菲尔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捏起她细嫩的指尖放进被子里,艾栗被他掌心里的粗茧磨痛,就要挣脱开,结果却像是引起Alpha的狩猎欲,他更用力地将她包裹进掌心。
严严实实,不露一丝空隙。
艾栗痛得从喉间轻“呜”一声,双眸燃起火焰瞪向他。
泽菲尔顿了一瞬,装作没看见般锢着她的手,如果不是他在被子里对他使坏,看那副表情,艾栗还以为他是讨厌她。
“再休息会儿,等塞因特回来再出发回合宿地。”
艾栗虽然也很困,浑身上下软成面条的感觉,但她躺进被子里放不下心:“你说别让我担心,那就告诉我不需要担心的理由呀!”
“在北地中,众多的骑士世家组成联盟。”他碧眸睨她道,“明白了么?”
艾栗:咦?也就是说塞因特决定和亲王敌对,并不是他一人孤身奋战,身后还有大大小小的北地贵族支持的意思?
“帝都人对北地的评价相当正确,苦寒荒芜之地,民众跟野兽抢地盘,自古以来就跟未开化民差不多。”
“正因如此,我们不团结便无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