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田美连忙拉住情绪激动的森宫惠。
浓烈的愧疚涌上心头,森宫惠感到无比自责,在自己负责的班级发生这种事,身为督教的她却毫不知情。
看到森宫惠状态不对,石云田美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玉米棒粗点心,撕开包装喂她:
“其实我还挺庆幸小惠没在场,不然你肯定会冲上去阻拦,然后受伤。”
“而且不是有你的巫马星津在吗,安心啦。”
“再说了,那个行凶的暴徒已经被扭送到了警局,听说铃木校长马上召开了校董会,打算让那个家伙在少年院呆到成年,然后再坐上半辈子的牢。”
“快吃吧,早上还没吃东西吧。”
石云田美笑嘻嘻的歪着脑袋,用手里的粗点心戳着森宫惠的嘴唇,另一只手伸向她的大腿,先过个手瘾再说。
被石云田美一打岔,森宫惠心情好了些许,咬住粗点心,脸蛋如同半熟的苹果白里透红:
“什么我的巫马星津,这种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不许再说了。”
说着,拍开石云田美的手,她现在很想换一双裤袜,包括胖次。
问题儿童收容所(文学部
半个小时后,一张素描人像完整的绘在纸上,是一个面部扁平,单眼皮,第一眼看上去,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的男性。
跟佐門知子确认过有九分相像,巫马星津给人像画拍了张照。
他不担心会不会被欺骗,毕竟有部长这个人形测谎仪在,再说佐門知子的心理素质不强,稍微用点手段就能让她把知道的情报吐露的一干二净。
明明也是个可怜人,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腹黑了。
视线落到纸上,巫马星津打算早点揪出郁纪游隼,一直被动挨打不是他的性格。
“琴雪打算如何处置她。”
“用处置这个词也太”
荒川琴雪也注意到巫马星津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太对,有点严肃的吓人。
缩在一边的佐門知子瑟瑟发抖,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少女叹了口气,放过了她。
“你走吧。”
“真的吗?”佐門知子抬起头,本以为会被送到警局辅导,甚至是少年院,没想到逃过一劫。
佐門知子又看向抱着胸站在旁边的巫马星津,后者冷着一张脸很可怕。
而坐在窗边的那位冰雪般高洁的少女偏着脑袋,对窗外的淡云和明媚的阳光更感兴趣。
“别等我们后悔。”
巫马星津的语气很生硬。
“谢谢,谢谢。”
佐門知子忙不迭放下茶杯,期间还不小心被烫到,没有顾得上疼痛,鞠躬道歉后逃出文学部活动室。
被荒川琴雪积极的性格影响,这位本来家境小康的女孩醒悟,决定找个正常的工作,学校那边也想要想办法办理复学手续。
如果可以,她也想过上普通高中女生那样的普通生活。
就是不知道付完欠款后,手上还能剩下的钱够支撑多久。
离去的背影印在巫马星津眼中,显得悲戚可怜,少年咬了咬牙,终究没法狠下心置之不理,重重放下手里的书,追了上去。
荒川琴雪看到巫马星津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心里的担忧消弭,她知道那个爱管闲事的巫马君放心不下。
你是圣人吗?管她干什么?你还没高尚到以德报怨的程度吧。
任何人都会犯错,她只是需要一个救赎的机会。
脚步没有停顿,两种声音在内心交缠,巫马星津越来越烦,在跟上佐門知子的途中咚的一下锤在墙壁,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钻入佐門知子的耳中。
我到底是怎么了?
“等等。”
劫后余生的佐門知子停下来,心头一颤,双手在胸前紧握,瞧了眼巫马星津的侧脸:
“要惩罚的话轻快一点吧。”
“但求你不要在脸上留下伤痕,被误会成不良的话,说不定打工会很麻烦。”
“还有可以投靠的亲戚吗?”
“没有妈妈改嫁后就没再联系了,爸爸家那边又嫌弃我不学无术。”
“拿着吧。”
巫马星津抽出一张便签,他记得自己曾经工作过的便利店还缺人手,上面是店长的联系电话。
“要找工作的话打这个电话。”
“不用担心需要家长在同意书上签字的问题,店长人很好,不会为难你。”
“绝望时,会想要抓住所有的东西。”
事到如今,巫马星津才明白一个道理,脑中所想和身体上的行动是两码事,一直冷着的脸终于露出微笑,笑容如同山间清泉,干净澄澈。
“如果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那就将这份罪恶感作为勇敢生活的力量吧。”
“我”
做了不可饶恕的事还被温柔以待,佐門知子泣不成声。
此刻,她很想抓住少年的手,可是想到肮脏的自己,抬起的手指又无力的落下。
如果能早一点遇到他就好了,佐門知子再次想道。
后来。
在得知佐門知子经由巫马星津介绍,店长大叔爽快的同意了她的入职请求,还经常私下里塞给佐門知子零食,又花了半天时间把店里的隔间收拾好,以看店为借口让她住下。
至于吃饭,店里的关东煮和便当到了晚上也会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提供,1日元一份的鲷鱼饭团完全等于白送。
生活一天天变好,学校那边也成功办理了复学手续,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佐門知子才会想起那个在明媚的早上,改变她命运的少年。
回到文学部,巫马星津像是卸下千斤重担般轻松,有时宽恕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你似乎出了点问题?”
源清雪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侧过身子,从自己的部员身上看出了不对劲。
“刚才,你有想过放弃佐門知子吧。”
“没错。”
巫马星津没有否认,正想用手指翻转硬币,却发现硬币不知什么时候被掰弯了。
自己的怒火有这么大吗?
“我听说那个暴走族被打断了手脚。”
“嗯。”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
“但可以解决产生问题的人。”
巫马星津不觉得后悔,相反,他认为暴走族男罪有应得。
“以暴制暴有时的确是最简单有效的方式,我并没有否定你的做法。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察觉自己的情绪,在朝着你所打倒的那些人倾斜。”
“三天后就是大选了,我不希望你的状态影响到比赛,别忘了我们还在一组。”
“你可以多陪一下身边的人,什么人都好,荒川琴雪,川木洋子,或者是你的女仆。”
嗯?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