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很多需要善后的事要处理,安逸寺辉姬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她还要去扶植一批自己的心腹。
整个财团的高层都要经过一次重新洗牌,这样才能把日立财团打造成她想要的模样。
在安逸寺辉姬离开后,一整个医疗团队被配置在巫马星津的病房,至于川木洋子,她身边时时刻刻都有护士小姐在仔细照料。
“你作为最关键的一环,帮助她扳倒了安逸寺寿树。”
“有了这处房产,我们所建立的音露传媒就有了办公地点,不用继续让她们委身于原公司。”
的确,这是最优解,没有理由不收下。
但有些东西不是赔偿就能弥补的。
这串价值五十多亿日元的钥匙所代表的产权看着是那么的刺眼,一句不痛不痒的道谢无法让巫马星津谅解她所做的事,脸上浮现挣扎的神色:
“这些事我当然清楚。”
“可这就像一场交易,牺牲品是川木高雄先生和洋子。”
“我又哪来的心安理得能接受安逸寺辉姬的好意。”
“就连她的感谢在耳朵里都像一句讽刺。”
巫马星津从来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他最大的弱点可能是过于在意身边的人,以及习惯性把责任归咎于自身。
有人犯错会把一切责任推卸在他人身上,但巫马星津却觉得,如果自己能再多做一点,一切本可以避免。
在巫马星津与内心作斗争时,一股清淡的茶花香凑了上来,袅袅萦绕,清晰可闻,整个人的心境顿时清净了许多。
“你今天纠结的时间就跟插播广告一样长。”
“琴雪应该有教过你向前看,与其纠结于无法挽回的过去,不如把接下来的生活过好。”
拧开保温杯,浓郁的药材味扑鼻,源清雪倒入瓶盖里,递给她文学部的第一个部员。
果然,任何人都在改变,包括源清雪部长也一样。
换做以前,部长不会浪费时间说这些话,那么自己有所成长吗?也许在今晚之前有过,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不又回到原点了吗?
就像在海滩上搁浅的鲸鱼,一不留神便会被暗流冲到岸上。
部长说的很对,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怎么可以颓废。
巫马星津不再有抗拒,拿起钥匙收好,一口气喝光瓶盖里的中药。
“很高兴你能想通。”
源清雪看着巫马星津乖乖把药喝完,露出一抹微笑,又给他倒了一杯,直至把保温杯里的药全部喝光。
和印象中的一样苦,只是部长怎么会熬中药的?而且还会根据他的身体对症下药。
巫马星津对药材很熟悉,小时候经常被老妈摁着猛灌,说什么是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
他巫马家传承了几千年,谁知道祖宗留下来的玩意儿到底有没有发霉啊,不过他的意见并不重要,在被硬生生灌了几年后,老妈也就没再强迫他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在巫马星津的印象中倒是从来没生病过。
“不用露出那么惊讶的表情。”
“就像你能在毫无基础的情况下在舞台上配合我演奏钢琴曲一样,某些原因我研究过医学,包括中医。”
“每个人都有能让你眼前一亮的特质,从负数到零,从流血到重生。”
“尽管如此,人类是有极限的,你没有办法兼顾所有。”
“人力有穷尽,何况人心乎?即使能计算到一切,但人心的复杂程度是最大的不可知。”
“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在到达终点之前一直绕远路。”
“部长说的是小早川学姐吗?”
“嗯”
“关于她的事,你可以找个时间亲自去问清楚,虽然不一定能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
闲聊了两句,巫马星津最后还是放心不下川木洋子,扶着把手强忍疼痛坐起来。
一下床,海原未央不声不响的上前搀扶着他,巫马星津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这么脆弱,躲了一下,没想到被她一把抱住,强硬的态度无法拒绝。
“海原小姐,这样不好吧?”
“”
陷得更深了。
看到巫马星津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荒川琴雪扯了扯嘴角,低头对照了一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