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北国,草木不待黄而落,众鸟有信欲南飞,本是收获的季节,而今几家欢乐几家愁,再看战后凄凉地,悲戚之感扑面而来。
夜幽国指挥使韩国良带领一干议和之臣如同这满目凄凉一般,步履沉重神情悲戚,战场难敌,只能在和谈中尽可能保证国家之尊严。双方见礼毕落座,只听庞博率先开口说道:“我方之议和条款已然呈奉贵国,想必贵使已然了解个中详情,不知贵国君是否已然应允,如若应允,便签议和条约。”
韩国良说道:“太师且慢,我方也有条款呈上,请贵使一览再谈。”说罢便递于庞博,只见庞博看完之后阴晴不定,说道:“既然贵国没有和谈诚意,那便不谈也罢,贵国准备接战便是!”说罢便要起身,只听韩国良说道:“且慢走庞大人,既然为和谈,必然要相对公正,也要谈了才可定夺,何故一言不合便要罢和,如此大人岂不是有负于贵国恩信?”
庞博继续说道:“我方所提条件绝不退让,此乃我大禹上下一心之决议。”
韩国良说道:“我方所提可向贵国岁岁进贡白银一万两,称臣五年,然大禹必须归还所占领的金州一州之地。我夜幽也绝不会派质子入京,更何况乃是我国之储君,储君受辱和异于辱我万民,所谓君忧臣劳,君辱臣死!”
庞博说道:“你所呈条款不容再议,既无诚意何必求和。”双方你争我吵,无有让步,一时争执不下,只能就此罢休,如此情景一连数日,这一日,庞博失去再谈之耐心说道:“贵国准备接战便是,不必口舌之争。”双方就此决裂,各自愤愤而归。
虽说王彦庞博素来不睦,然在国之大事面前,王彦自然深明大义,眼见和谈落空,他便命令三军围困奉天府,日日叫阵。奉天城内,耶律雄才本来残烛之躯,又得见儿子兵败重伤,无力交战,不堪其辱急火攻心而死。夜幽国上下无不悲恸异常,耶律镇北本身有伤在身,父亲又如此夭亡,箭伤迸裂迟迟不愈。只有耶律安南一人又要忙于父亲后事,还要戍守奉天府,真是分身乏术,夜幽国艰难日益加重,不得已夜幽国君又请诸臣议事,含泪说道:“不想我夜幽国内忧外患,就连上将军耶律雄才也离我而去,真是天亡我也。”
说罢群臣拜而同泣,场景极为凄凉,良久指挥使韩国良说道:“吾皇节哀,臣不曾想大禹如此决绝,只怕其中条款只能再做让步,议和方能免遭战火。”
夜幽国君说道:“依指挥使之见该当如何?”
韩国良说道:“臣愿再去大禹军内议和,力保吾皇无忧,百姓免受涂炭之危。”
夜幽国君只能应允,便再度遣使送书,商议和谈。
大禹军帐内,庞博说道:“夜幽国国力不济,不能再战,绝不可议和,请王将军全力攻下奉天府,荡平夜幽国。”
王彦最知自家事,自知三军围城可行,攻城绝无可能便说道:“庞太师有所不知,虽然此刻看似我军兵锋正劲,实则连战之下,三军疲乏,如若强行攻城十万将士则死无葬身之地,所以烦请庞太师准夜幽国和谈之请求。”
庞博欲要再言,又不得要领,军权在彼,无可奈何,只能愤愤答应。
自此双方再次回到谈判桌前,其中你争我夺尔虞我诈在所难免,虽然夜幽国做了极大让步,唯独质子入京一条至死不从,双方再度陷入僵局,夜幽国指挥使韩国良回报国君说道:“大禹国必要质押我储君,绝不让步。”
夜幽国君说道:“我儿而立之年,一向仁爱贤德,孤甚为满意,将来必是我夜幽国一位贤明君主,如何能受此等羞辱?”
众臣皆言是,唯独夜幽太子夜幽齐说道:“父皇,儿臣身为夜幽国储君,在此危亡之际,理应挺身而出,救社稷于将覆。”
众臣连忙跪地哭道:“臣等无能致使殿下受辱,万死难辞其罪也。”
夜幽齐说道:“自夜幽建国以来,全赖众臣前赴后继报效而能保境安民,今日身为储君我自当回馈臣民免受亡国灭族之恨。”
夜幽国君掩面而泣,说道:“我儿真乃天赐仁爱,如此胸襟就算为质将来也必能成就霸业,报今日所受之耻辱。”
说罢君臣不免悲戚,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遣使送信再做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