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拂袖而去。
秦都神王见着梵天神王离开,自己则是瞥了一眼在座各位瑟瑟发抖的魔修,淡淡一笑道:“热闹都看完了,诸位小公子还不快走?”
魔修们迅速应声而散!化为道道魔气如同惊弓之鸟般飞向皇都各处!
/>暗处并未离开的梵天神王见状神色再度阴沉——秦都神王守在那,他便不能扭头回来杀人了……
这奸诈老魔!
秦都神王微笑着立在那直等到所有魔修公子离开,这才信步跺了跺脚,飞身缓缓自空中朝擂台下降落……
楚天绝围观全场,在梵天神王离开之后,他本想立刻动身去找江楚容和闻凌,但在看到秦都神王飞身下去那废墟后,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停住了步子。
有秦都神王在,他倒是不必在意秦楼月生死了。
再说他们父子相亲,必然有体己话要讲,自己去了反而碍眼。
忖度片刻,楚天绝悄悄反身离开,先去给楚天阙复命,打算过两日再去看秦楼月。
与此同时,秦楼月正在擂台下的废墟里四处寻找。
终于,他在烟尘中看到了一袭黑衣自烟尘中抱着一袭红衣跪坐在地。
两人身上都染透了血,还在滴滴滑落,一时间都分不清是谁的血。
闻凌正咬牙,红着眼抱紧江楚容,不要命地将自己的生机气血朝江楚容输送过去-
江楚容在失去生命威胁的那一刻,绷紧的弦彻底松开,伤势便彻底反噬了。
他两次燃烧精血,又被重创多次,五脏六腑早就被震得稀碎,全靠同闻凌的同心生死契吊着一口气。
这会江楚容痛苦地壁着修长眉头,口中不停咳呛着涌出大股的鲜血,顺着霜白脖颈躺下,艳丽刺目。
他再无方才那种坚韧不拔的样子,而是异常脆弱,痛苦……
他混身都在颤抖,一个劲地往闻凌怀里缩。
喃喃且断续地道:“我好痛,好痛啊……”
闻凌眸中之色更痛,却仍是沉声一言不发地抱着江楚容给他输送气血。
秦楼月见到这一幕,心头也不由得被震颤得狠狠一缩。
二话不说,秦楼月走上前来运转魔气,替江楚容疗伤。
从始至终,闻凌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血红着一双深邃的眸子,死死抱着怀中的江楚容,把下巴抵在江楚容额头上,紧紧握着江楚容的手。
另外一只手则是不停地颤抖着把江楚容唇边涌出的鲜血擦去,避免那些鲜血流到江楚容的耳廓
里……
忽然,一声淡淡的叹息响起。
闻凌警觉抬眼,眸中杀意涌动。
一袭紫衣正静静立在他们不远处,看着这边。
秦都神王看到闻凌的表情,沉默片刻,微微一笑:贤弟,需要为兄出手相助么?
闻凌定定看了秦都神王片刻,终于还是垂眼,哑声道:请兄长出手相助。
秦楼月也在这时回头看向秦都神王,迟疑了一下道:“请父王出手救人。”
秦都神王听到闻凌这个称呼,顿时露出发自内心的愉悦笑意,迈步过来,道:“既然贤弟和我儿都如此开口了,为兄自然是无有不应。”
说着秦都神王便抬起手,掌心褐色魔气绽放,从空中高高笼罩而下——
神王级别的魔气,自身便蕴藏一丝造化之功,在涌到江楚容那残破的身体内后,便迅速开始修复江楚容身体内残损的五脏器官。
江楚容唇边涌出的鲜血终于渐渐止住了。
只是他越清醒,却越痛,此刻修复伤势时带来的疼痛让他冷汗渗渗,忍不住就想要挣扎。
还是闻凌立刻狠狠抱紧了他,他才没挣扎成功。
秦都神王替江楚容大略修复了一下身体伤势,就收回了手,负手道:“如此这位小兄弟便无生命之危了,回去好好调理两日,便可恢复如初。”
闻凌抱住江楚容,哑声道:“多谢兄长。”
秦都神王又恍若无事地微微一笑:“哦对了贤弟,为兄方才替你们把赌约的东西要回来了。这东西,为兄想先借阅两日,贤弟不介意吧?”
闻凌脸色不变:“兄长要看,拿去便是。”
秦都神王满意颔首,又看了一眼秦楼月,就道:“儿子,这两日好好同候两位,知道么?”
秦楼月面色微僵,垂眼应声。
秦都神王化光离去。
闻凌拾眼,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那道冲天而去的深褐色魔气,眸中悄然浮出一丝杀意。
秦楼月见到闻凌眸中的杀意,眼部肌肉轻轻跳了一下,却什么情绪都没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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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都神王确实给江楚容治愈了身上大部分致命伤,但他也留了一手,并未彻底治愈江楚容
也不知是不想浪费魔气,还是凭着神王的身份自矜。
闻凌回到府邸,细细又检查了一番江楚容的伤势,就让江楚容先至少卧床静养三日,再做打算。
同时又开了不少药方让秦楼月去抓药。
江楚容与梵神音这惊人一战震撼了秦楼月,也替秦楼月立了威,秦楼月这时对江楚容的态度已经不如当初那么鄙夷,甚至带了一丝感激。
于是闻凌交待给他的事他都————照做,并无抱怨。
而江楚容重伤回府的第一日,脆弱至极,也黏人至极。
闻凌只要稍微一动,或是离开片刻,他便会忍不住难受地叫闻凌的名字。
闻凌只好寸步不离。
到了夜晚,寒意上涌,江楚容身上伤势反复,他便疼得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还拉着闻凌的袖子让闻凌陪他睡。
闻凌这一次,无法拒绝。
只好宽了外袍,上榻从后面将江楚容清瘦的身躯轻抱在怀里,便握着江楚容细腻纤长的五指将温热的生机和气血源源不绝地输送到江楚容体内。
江楚容有了生机和气血的滋润终于一点点缓过来了,然后他便小猫一般,缩在闻凌怀里,沉沉睡去。
闻凌不睡,只是继续静静给江楚容输送生机和气血。
夜晚,月光顺着窗棂照进来,闻凌从江楚容白皙的侧脸看过去,只看到那纤长漂亮的羽睫,挺拔如玉的鼻梁,以及微微抿着,带了一点细微伤口的薄红嘴唇。
那伤口,是江楚容疼的时候自己咬出来的。
闻凌看了一会,眸色暗了暗,不觉便轻轻伸手,用略带薄茧的大拇指指腹轻轻按了按那处柔软的伤口。
江楚容长睫颤了一下,闻凌心头一凛,立刻收回手。
然而江楚容只是长睫颤了颤,便再无其他动静。
可闻凌却似乎做贼心虚了,这一晚,只老老实实抱着江楚容输送生机和气血,再无其他越界举止。
之后两日的闻凌对江楚容呈现出了最大的耐心,连下厨都做了。
而白天江楚容还算好,一到晚上,他身上就疼了起来,他一疼
就继续开始哼。
但由于疼得没有第一日严重,所以这哼哼里倒也不全是疼,还带了一丝特宠生娇的味道。
比如这会,江楚容正靠在被窝里蜷成一团,苍白着脸叫痛,还对着闻凌可怜兮兮地道:“我想吃糖水。”
闻凌眉心抽了一下:“什么糖水?”
江楚容闭上眼,运转同心生死契,省力地描述了一番杨枝甘露的形貌,还放了一张图片。
闻凌看毕,沉默良久,他道:“这是糖水?”
江楚容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府里厨娘发明的糖水,外面没有,但这些材料都很普通。
闻凌眉心再抽:这是魔域,不是有山有水家大业大的江府。
江楚容“哦”了一声,略显遗憾地缩回被窝里,叹了口气道:“那没有这个也行,我吃点红糖鸡蛋就好了。”
闻凌闻言,看了一眼江楚容还是有些苍白的清瘦面容,静默片刻,起身离去。
江楚容觉察到闻凌的心思,不觉抿唇微微笑了。
小天魔有时候真可爱啊~
闻凌此时正走到门口拐角处,感受到江楚容这个念头,离去的步子微不可见地踉跄了一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