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顺利找到裴遇汇合。
裴遇的车子开过去,瞎子很快从摩托车上下来上了车,剩下两辆车的人很快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媚狐被抓,宋晏辞受了伤,但是不严重。”瞎子一上车就说。
“桑东也被抓了。”裴遇的声音较之往常轻快了许多。
“支援宋晏辞的路上,我收到路东的消息,仇兴国失踪了。”瞎子又说。
裴遇忽然想起时晖说的那句话。
【仇兴国,回去好好吃顿饭,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吧。”】
“仇兴国是时晖的生身父亲。”裴遇这才来得及告诉瞎子这件事。
“什么?”瞎子有点吃惊,他恍然大悟,“所以这就是时晖放弃巨富集团,选择蒋志成那边的原因?毕竟巨富对他来说才是最方便的。”
“嗯。”裴遇点头,“巴格迪当初选择走这一步,原本是为了着父子俩相互牵制,但他忽略了时晖对仇兴国的恨,更不知道仇明希是仇兴国的骨肉,自以为高明的一步棋,其实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瞎子的手机上正好传来消息,他立马道。“蒋志成要跑了,路东查到大老虎了,对方的人跟蒋志成的人见面了。”
“是谁?”
瞎子说:“市委副书记张良玉,路东现在正在盯着对方。”
“立刻把线索同步到顾己那边。”裴遇立即开车:“瞎子,我去堵住蒋志成,你去帮路东,警方的人一到你们就撤。”
“好。”瞎子拧眉一想,“前面两公里有咱们的人,我在那儿下车,留两个人跟着你。”
车子在路上疾驰起来,裴遇说:“好。”
瞎子忽然又问:“为什么不告诉顾警官仇明希的下落?”
裴遇抿唇:“我也不清楚,就是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
瞎子没再说话,他支持裴遇的所有决定。
远处忽然炸开一朵绚烂的烟花,烟花炸开的流星久久不散,裴遇又说,“瞎子,西宁入冬了,该下雪了。”
瞎子笑了一声:“西宁是不是也有马奶酒?”
“西宁什么都有。”裴遇说。
“那下雪的时候,在暖烘烘的房子里喝马奶酒一定很舒服。”瞎子说。
“快了,瞎子,咱们这次真的快了。”裴遇眼角都带上了笑意,“这次不骗你。”
“嗯。”车子停了下来,瞎子下车,又探进来半个身体说;“孟淮之,我说的在暖烘烘的房子里喝酒,是跟你一起,你要是敢把我孤零零地丢下,我就敢掘了你的坟。”
“借你吉言。”裴遇看向他,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是死,我也得死在西宁。”
“你别糊弄我。”瞎子也不急,就那么执拗地看着他,“我说的是,咱们要一起看雪,一起喝酒,一起骑马,活他娘很多个春夏秋冬,或许娶妻生子,或许就这么简简单单过一辈子,我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尽力活着,淮之,咱们至少得轻轻松松地活几年,试试那样的日子到底多舒坦。”
裴遇说:“好,我答应你。”
“那咱们说好了,谁都不能骗人。”瞎子伸出拳头过去。
裴遇一笑,拳头碰了他一下:“我不骗你。”
瞎子这才满意了,他笑了一声,关上车门离开了。
他一走,很快又有两个人上了车,这都是瞎子亲自挑选训练的人,也是他最信任的手下。
裴遇已经坐在了后座,那两人上车后恭敬地叫了声遇哥,一路上都屏气凝神没敢说话。
***
城市里的爆炸声停止的时候,时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个城市,即便他非常不悦,但还是努力克制着。
直到桑东和媚狐接连被抓的消息传来,他最终忍无可忍地摔了房子里所有能摔的东西,像是癫狂一样地大吼大叫。
他甚至拿起枪,对着这个屋子里的东西胡乱开枪。
一番发泄后,他喘着粗气,双眼发腥地站在房子中央看着一地的狼藉,忽然就笑了起来。
笑够了以后,他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条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最后他扔下毛巾往密室去了。
密室里那股腐烂腥臭的味道让他感到厌恶,却又仿佛苦口良药一样让他瞬间恢复平静。
不用以往的一人一狗,笼子里如今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地上,按下一个按钮,笼子上方喷洒下水柱,没多久里面的人就醒了过来。
那是仇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