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持枪围住的时候,时晖似乎并不害怕,他甚至慢悠悠地扫了这些人一圈,似乎要把他们的脸刻进自己的脑子里一样。
他透过这些人影的空隙看过去,看的却不是仇兴国,而是冷脸看着这一切的裴遇。
裴遇的目光隔着枪和人影跟他相对。
时晖忽然笑了一下。
这个笑和时晖往常疯癫中带着猖狂的笑不一样,他这一次的笑带着仿佛已经将人看透的了然,目光相对的那一瞬间,裴遇心里陡然一紧。
时晖又是一笑,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仇总,我也是为了你好,今天我要是在这儿擦破点皮,我就敢保证你活不过今天晚上,你信不信我?”
仇兴国冷笑:“你哪来的底气?”
“他啊。”
时晖遥遥一指,指尖指向裴遇:“裴遇啊,裴遇不会让我死在这儿的。”
仇兴国疑惑地看向裴遇。
裴遇目光冰冷地盯着时晖。
仇兴国的声音充满质问,他问裴遇:“阿遇,你给我个解释。”
面对时晖充满阴谋和挑衅的笑,裴遇只说:“警方现在一定盯着这里,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出现,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仇兴国并不相信这是最真实的原因,但现在他想不到其他地方去。
他还在迟疑,裴遇已经对进来的那些打手说:“出去吧。”
在仇兴国错愕的目光中,那些雇佣兵和打手全部收起了枪,从这间办公室里撤了出去。
仇兴国脸色大变,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裴遇:“阿遇,你……”
“我也是为了您好。”
裴遇只说了这么一句,他盯着时晖问,“在我来之前,桑东也来过巨富,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一次,裴遇敏锐地发现时晖的脸色变了一下。
他似乎并不知道桑东来过巨富的事情。
裴遇眉尖轻拧,目光移向身旁的仇兴国。
“好啊,好好好。”
时晖又坐了下来,他的右腿搭在左腿上拍手:“仇兴国啊仇兴国,你这个人啊,怎么就一如既往地那么蠢呢。”
“你说什么!”仇兴国又拍了下桌子:“时晖,你别忘了一件事,巴格迪再手眼通天,他也在监狱里出不来!”
“所以呢?”时晖饶有兴致地问他:“你真以为我时晖走到今天是靠他?”
“你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杂种,天生下贱的东西,被他当狗养罢了,你真以为自己有多能干吗,别把我惹急了,你敢把我惹急了,我让你离不开钦城!”
“杂种……”时晖嘴里研磨着这两个字,他忽然笑嘻嘻地问仇兴国:“哎?你知道我妈是谁吗?”
仇兴国愣了一下,忽然冷笑起来,他用一个极其恶毒和嘲讽的眼神看着时晖:“谁知道你是什么千人嫌万人骑的贱人肚子里生出来的,不然怎么也这么讨人嫌,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继承人?蠢货,你就是巴格迪的一条狗,一把刀!随时可以被丢下去喂狗!”
裴遇分明看到了时晖身上瞬间暴露出来的浓浓杀意,但他却又在须臾之间将这股杀意压了下去。
时晖似笑非笑地看了裴遇一眼,目光缓缓移到了仇兴国身上。
他笑着说:“仇兴国,回去好好吃顿饭,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吧。”
仇兴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时晖只是笑,目光再次看向裴遇:“裴遇啊,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那我就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