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宁薇的妈妈到海城的时候,宋晏辞刚冲了个澡,为表尊重还换了身衣服。
清爽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显得特别有少年气,为此他还勒着江磕脖子要了块手表。
江克跑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还有点隐隐的得意:“晏哥,知道你用的上,我从江礼那儿偷来的。”
宋晏辞低头一看,他手上拿的正是当初白玉宁给江礼的那块表。
“你子,越来越会来事了。”宋晏辞一笑,往手上套表:“阿礼知道吗?”
“不知道。”江克:“我偷的,回头你还给我,给我也戴两。”
宋晏辞戴好表欣赏了一下,越看越觉得这块表跟他的气质相配,他好奇地问:“我当初是年纪不懂事才没要,你呢?”
“我是无所谓。”江克一脸真挚:“我知道江礼的金窝窝在哪儿,我不要的话,干妈还会觉得我乖巧懂事。”
宋晏辞整了整衣领,一脸复杂:“你好心机啊江克,你怎么把这事儿跟乖巧懂事联系到一块儿的?”
“不知道,书上不是了吗,孔融让梨,大的要让着的。”
宋晏辞刚要他不必这样,就听江克又:“再不是你教我的吗,先让,再把他打一顿,然后咱们仨平分。”
宋晏辞义正言辞:“我什么时候了!”
江克一脸真挚:“你十六岁生日那下午3:45分32秒,你让我永远记住那个时间。”
宋晏辞简直有点凌乱了:“让你记住这时间干嘛?这时间对咱俩很重要?咱俩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
江克摇头:“也没什么,你让我记住那一刻,从那一刻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应该有个质的飞跃,我从此要崛起了。”
宋晏辞脸都皱一块了:“什么质的飞跃?崛起什么?”
“弟弟是可以用来坑的。”江克难得呲牙一笑:“也是可以用来打的,越打越听话。”
宋晏辞忽然想起那一了。
那时候江克和江礼在家里心翼翼的,尤其是江克,吃饭喝水,甚至上厕所都觉得会对这个家造成困扰。
有一宋晏辞看到江克鬼鬼祟祟的,一路跟着他,直到看他找到江礼,从兜里掏出个包子给他递过去。
江礼狼吞虎咽地吃包子的时候,宋晏辞看到江克在旁边握着拳头咽着口水。
那晚上他扯着江克和江礼出门,找了家路边摊,非要他俩给自己请客。
江礼傻愣愣地掏出一把零钱摊在桌上:“干爹给的,我一分都没敢花。”
听到这话的时候江磕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慌乱地瞥了宋晏辞一眼。
“那就你请,今晚必须你请!”
宋晏辞一把薅过那些钱,挥舞着胳膊叫老板,又问他俩:“你俩想吃啥啊,我啥都想吃!”
江礼早就馋傻了,这会又是饭点,也不管哥哥平时的千叮咛万嘱咐了,傻萌萌地问宋晏辞:“我也能啥都吃吗?”
江克还在红着脸,宋晏辞已经一巴掌打在了江礼肩膀上:“没礼貌!叫哥!我是你哥!”
江礼自就傻,这话一出来已经愣住了。
江克同样愣着,在他们眼里,被宋家收留并不是一件好事,这是他们以前从未接触过的阶级,从进入这个家开始,他们的心就一直是悬着的,没有一刻放下来过。
“我。”宋晏辞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是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