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克他们早就联系了私人船只,所以他们不用跟大船一起上岛。
车上的时候顾己就给仁增吃了晕船药,没成想上了船没多久,这子还是吐了个七荤八素。
江礼一边照顾人一边笑:“我竟然从一张黑黢黢的脸上看到了苍白,这也太可怕了!”
仁增抓着他的手打着颤:“江礼哥,真的,你相信我,我平时没这么孬。”
“哥知道你平时没这么孬。”江礼顺着这孩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哥都知道,哥心里清楚,你别话了,你安静待会儿吧。”
“好不容易来一次……呕……”仁增扒拉着江礼:“我想看看这壮阔的大海。”
“壮阔的大海咱啥时候都能看,不是非要在现在看啊孩子……”
“哥,你不懂。”
仁增肚子里那点东西都已经倒腾光了,这会儿话都有气无力的,但还是扒拉着往甲板上走:“我阿爸,人定胜,人要勇于克服困难,晕船而已,这有什么的,我干爹,阿己姐他们训练的时候还吃死老鼠呢。”
江礼迷茫了,跑过去把人撑住:“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呢?”
“我们康巴汉子,是不会因为这点苦难就被打倒的!”
仁增站到了甲板上,看着漫无际的大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举起双手虚弱地喊道:“海啊!你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我怕你,我就不是康巴汉子……呕!”
顾己他们就在不远处,江克看着仁增愁眉苦脸:“这孩子是有什么受虐体质么?”
顾己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就是这样,时候还晕马呢。”
“啊?”江克无法理解:“这世上还有人晕马?”
“心理作用。”
顾己笑了笑:“他从就这样,到一个地方,太激动了就会有这种反应,等他自我克服吧,等回程的时候他就不晕了。”
江克还是觉得神奇:“他晕马,后来是怎么克服的?”
“死犟。”
顾己想起旧事是又好笑又心疼:“摔了好多次,一次又一次的摔,有一次差点摔毁容了,他右脸靠近耳朵的地方有条很长的疤,就是那次摔的。”
顾己完这话,宋晏辞,聂忠华,岑虎和江克齐刷刷朝着仁增走了过去,几个人跟看什么景点似的,仗着年纪大在仁增那道疤上摸了摸。
“啧啧啧,这孩子有出息。”岑虎拍着仁增的后背:“弟弟啊,你真不怕把自己晕傻了么?”
“康巴汉子永不服输!”
仁增一头栽进江礼怀里,腿都颤巴着:“哥,我觉着我快成功了……我好像没那么恶心了……”
江礼忍不住掐住了这孩子的人中:“什么成功了?”
“我阿爸,人定胜!我们的祖先……呕……就是在艰苦卓绝的条件下,战胜了大自然,让我们得以在那片土地上生存下来……呕……”
江克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看向宋晏辞:“哥,这孩子再克服下去就得虚脱了。”
宋晏辞有点为难:“要不打晕算了吧?”
正准备好声好气让这位汉子进去好好休息的时候,顾己走了过来,她想也不想,手刀一起,一掌把人砍晕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她抬了抬下巴:“抬进去吧。”
岑虎和江礼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觑,两个人自发地抬着人进了船舱。
江克还沉浸在顾己刚才那一手刀,这会儿好不容易找回点理智:“顾队,他真没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