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辞目光一震。
顾己继续:“这是巴格迪的枪,枪身上这只眼镜蛇就是他的标志,这个模型,是他专门送给我的。”
“所以你才会让爷爷尽快搬家。”宋晏辞恍然大悟:“那戴尔斯呢,你们俩打斗的时候,我听到他,是故人让他来找你的。”
“我跟巴格迪是永远的仇人,不是故人。”
到巴格迪,顾己的声音陡然一冷,她想掏出兜里的怀表给宋晏辞看,但要拿出来的时候又放弃了。
“我想给你看,但是一想到里面我父亲的照片就不忍心,宋晏辞,我父亲是我的英雄,他是烈士,就算是最亲近的人,我也做不到来共享他被折磨后的模样。”
“我知道,我理解。”
宋晏辞握住她的手:“我知道巴格迪人在监狱,所以,这些东西要么是你的仇人利用他给你发来的,要么就是巴格迪在利用自己的渠道向你挑衅。”
“你仔细想想,我们合作的每个案子里似乎都有人在引导,尤其是魏强的案子和这次在东兴,对方已经毫不掩饰地开始挑衅我了。”
宋晏辞沉思了一会儿:“我了解过巴格迪这个人,从我们目前经历的所有案件来看,巴格迪只是在浅层次地试探你,他目前还没有作出什么实质性的……”
他忽然停顿下来,目光深沉:“顾己,或许他早就开始有所行动了。”
“爆炸案。”两个饶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完这话,两人目光相对,心里都猛地往下一沉。
“在东兴,我们至少遇到了两股势力。”
顾己席地而坐,随手揪着一旁的草给他比划着:“那晚上我遇到的那个男人,利用蒙舒的人,这两股势力,我们目前怀疑一个叫瞎子,一个叫剃刀。”
宋晏辞也揪了根草:“不管他们是黑吃黑利用我们,还是对方想给警方卖个面子,至少在东心事情上,他们都帮了我们大忙,上次支援及时赶到,以及这次送到赵启荣跟前的名单都跟他们有关。”
“所以这两股势力,应该是脱离于巴格迪之外的。”
顾己重新折了根草放在旁边点零:“他们都想利用我们达到自己的某些目的,无论这个目的是正面还是反面的,我们或许正在入局,或许……”
宋晏辞接着她后半句话:“或许已经入局了。”
“巴格迪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顾己的声音斩钉截铁:“宋晏辞,只要我活着一,他就出不来,同样,他也死不了,他曾经有过最风光无限的日子,那我就要让他的尊严被碾进尘土里,每时每刻都遭人践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提起巴格迪的时候,她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化为染着冷气的冰刀,隔着时间和距离飞到那个叫巴格迪的罪魁祸首身上。
“宋晏辞,我不是个好人。”
顾己站在宋晏辞跟前,她俯视着宋晏辞:“如果不是我父亲,我爷爷,如果不是我身上的军装和警服,如果不是我接受的训练和教育……”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烈烈晴空:“如果不是因为我手中的枪只能用来找寻公道和正义,我可能会不计任何后果地杀了那些人。”
“我也不是好人。”
宋晏辞咧嘴一笑:“顾己,无论我们内心多么疯狂,但我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好事,我们没有逾越过半分法律的准绳,我们甚至比任何一个人都守法,我们最强大的地方在于,我们能够克制自己的邪恶和疯狂,而且……”
他目光一柔:“你才不是什么不好的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顾己蹙眉,很快又笑了:“为什么?”
宋晏辞指了指她身后:“顾警官,因为你为我挡住了刺眼的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