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辞刚想点话来逗她开心,就听到顾己又:“不用安慰我,我只有在你跟前才这么矫情,你不用安慰我,你偷着乐吧。”
“我要明着乐。”宋晏辞爽朗的笑声又在车里响了起来,他认真地叫顾己的名字:“顾己。”
顾己侧头去看他:“嗯?”
“我一直在思考,跟我在一起,我能给你什么。”
他:“人脉,金钱,逗你开心,还是其他的什么,其实我一直都想不通答案,这样的东西其实别人也能给你,这样的人遍地都是。”
昏黄的车灯和路灯的光混合在一起,宋晏辞开着车直视前方,顾己的视角,看得到他微微翘起的唇角和长长的睫毛。
她问:“那问题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自在。”
宋晏辞看了她一眼:“跟我在一起,你可以想话就话,不想话就发呆,不能的话,怎么舒服怎么来,全然放松自己,就算把所有的压力都扔到我身上,你也不用觉得歉疚,因为我们是夫妻,是一家人,我可以承担你身上所有的责任和义务,你的喜怒哀乐,可以全然抛给我,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顾己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她微微侧着身,脑袋抵着椅背:“宋晏辞,你以前真的没有跟女孩子谈过恋爱吗?”
宋晏辞有点害羞:“没有,半个都没有,我连喜欢谁的心思都没有过。”
“可是我喜欢过哎。”
顾己着还有点遗憾,在宋晏辞震惊之前继续:“我六岁的时候喜欢一个来牧区住的哥哥,他骑马的样子是整个牧区的孩子里最好看的,我当时苦练马术,就是为了追上他。”
想到的姑娘和的马驹彼此驯服,宋晏辞只要想想,脑子里浮现出他在顾家老屋里看到的顾己幼时的照片,就会不可避免地想到青海湖边那双野性而又桀骜的眼睛。
原来那么早以前,命阅齿轮就将她送到了自己眼前。
他笑着问顾己:“那你最后追上他了吗?”
“没樱”她一想起西宁的往事目光就会温柔起来:“我和闪电都还,根本追不上他的马。”
原来她的马驹叫闪电,宋晏辞心里想。
顾己着笑了起来,连肩膀的疼都感觉不到了:“我记得有一次,他带着他的马儿去吃草,回来的时候,我和央吉堵在他跟前,我指着他,等我的闪电追上他的马,他就得嫁给我。”
十字路口的红灯亮了起来,宋晏辞停下车,空荡荡的街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宋晏辞看着她眼尾溢出来的笑和抵着椅背乱糟糟的头发意识到,此时此刻的顾己一定很开心吧,起这些往事的时候,她放松的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他身上的疲惫似乎也一扫而空,喜悦填满身体后,细碎的遗憾又开始酥酥麻麻地传遍全身,他没有参与过她那样肆意和自由的过去,想想可真是遗憾。
“后来呢?”他问:“你没有赢了他吗?”
“后来他生了一场大病。”
顾己叹了口气,脸上闪过遗憾:“卓嘎大叔他跑了很多医院都没治好,过了大概半年吧,卓嘎大叔和我爷爷出去了一趟,他们回来的时候爷爷告诉我们,那个哥哥没了,我那时候哪里懂啊,追问了半,爷爷没了就是死了。”
宋晏辞眼里带着遗憾:“他要是活到现在,应该会和你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吧。”
“是啊。”顾己语气里不无思念:“那时候牧区时常有孩子突然夭折,后来才知道是附近的水源出了问题。”
她到这儿就止住了话头,转过来问宋晏辞:“宋晏辞,你时候真的没有过喜欢的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