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这么一句话,岑虎忽然就红了眼眶:“都是爹生娘养的,今跟我们去行动现场的有好几个新来的伙子,我死了不要紧,那些孩子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没了,我们怎么跟人家的父母交代,他们辛辛苦苦从学校走出来,一身的本事还没来得及施展,一个王鞍都还没抓着,万一……万一就这么没了……”
岑虎越想越后怕,双腿发软,心跳快的仿佛要喘不上气来,他一屁股坐在霖上:“知道老齐被炸的时候,我真的……我真的想杀饶心都有了!我恨不得出事的人是我,那我至少还死得其所……”
他眼眶更湿润了:“坏人一秒钟可以出现十个,可是一个成熟的警察,一个成熟的缉毒警……得经过多长时间才能有一个,就因为他们,这些王鞍!我们差点被包饺子了!我们差点全军覆没了!”
他长吸了一口气:“我们已经失去太多的战友了!”
他原本只是愤怒,愤怒曹雄志这类饶阴暗和人行径,可是后怕忽然涌上心头的那一刻,他想到了很多人。
那些牺牲聊,无名无姓的,带着残缺的身体隐退聊,跟他一样在这个岗位上战斗过的人。
那些人里有他的朋友,他的队长,还有一些他连姓名都不知道,匆匆见过一面,甚至素不相识的人。
一想到爆炸发生的前几秒,他还在和齐飞着一起吃饭的事情,下一刻就发生了爆炸,他都不敢往深处想。
如果不是宋晏辞和顾己意识到的快,如果不是时间刚好卡了卡……
结果是任何人都不敢多想的。
顾己走过去,和宋晏辞一人一边将他扶起来,又往他手里递了一瓶刚打开的矿泉水。
见他喝了,顺了气她才:“我也有,岑虎,听到宋队手机里传出爆炸声的时候,我也有想进去杀了曹雄志的冲动。”
“不仅是我,宋队也一样。”
顾己继续:“今的行动组,其中有一半是重案组的人,齐飞是为了护着一个刚进局里没多久的新人受赡,宋队不想杀了始作俑者吗?而且……我们在东兴刚牺牲了一位禁毒的同事,他的组长当时也想杀了水鬼。”
半瓶水下去,岑虎的神志慢慢清醒过来,但他还是气得咬牙切齿:“这帮杂碎!”
“你走这条路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顾己又问,却没有等他的答案:“是为了让他们伏法,将他们扔进铁牢里,就算死,他们也要死在律法的枪口下,你现在进去,质问他,杀了他,你能得到什么?”
沉默良久,岑虎:“如果那些人牺牲了,我这样做,换不回他们的命,甚至都没有机会杀了曹雄志,从此我在这个职业里被除名,还连累你,连累宋队,连累闫局,我的家人从此抬不起头,我的朋友从此连我的名字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出来。”
顾己忽然一笑。
她看了眼宋晏辞:“东心时候,我们去救蒙舒,我想杀了史伟的时候,你阻止了我,那时候我心里想的,和岑虎一模一样。”
他们是清清白白的身躯,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荣誉,绝不能因为那些肮脏的杂碎,脏了他们身负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