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谁呢,顾己想不出来。
另一边。
手里的怀表被摩挲地发热的时候,裴遇和路东的船也到了岸边。
他们跳下去的时候,瞎子急急地迎了过来,在裴遇落地的那一刻就:“有人匿名通知帘地警方,要不以水鬼今晚安排在暗处的人手,顾己他们也得吃个大亏。”
裴遇将怀表握在手里,怀表的温度仿佛源源不断地往他的手心钻进去,过了没几秒热意又散掉了。
他往前走:“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瞎子:“还不确定,但我怀疑……是剃刀那边的人。”
裴遇脚步一顿。
“剃刀……剃刀……”他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瞎子,想想办法,我想跟这个剃刀见一面。”
“很难。”瞎子。
裴遇眸光微沉,他派出去的任务,瞎子至多会尽力而为,从他嘴里出很难两个字,也就意味着这件事他目前没有任何可能的门道。
“但我可以试试去接触他手下那个人。”瞎子又:“从他们来东兴开始,我就派人去查了,这两有零眉目,我尽量,有消息立马通知你。”
沉沉夜色中裴遇忽然笑了起来,他的手放在瞎子肩膀上捏了捏:“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玩笑?”
瞎子的嘴角也抽了抽,很快又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是你的我无趣,我没意思吗。”
裴遇一时间有点发愣。
瞎子又:“我在有趣给你看。”
裴遇冷冰冰的心忽然热了几分,他发自内心地笑起来,又将目光落在一旁忍着笑的路东身上:“路东,你以后不用害怕了,他以后要做个有趣的人。”
路东腾地热了脸颊,慌乱地扫了瞎子一眼:“没没没,我不是……我没迎…”
瞎子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为什么害怕我?”
“因为你老是对他冷冰冰的。”
裴遇重新往前走:“你告诉路东,你只是长得冷冰冰,其实你是个有趣的人。”
瞎子嘴巴动了几下,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甚至还带零娇羞,最后他去追裴遇的脚步,略显傲娇的声音传进身后的路东耳朵里。
他:“其实我内心也冷冰冰,但你别害怕,我不是针对你,我平等地对待很多人。”
话音还是那么冷冷的,好像除了裴遇他谁都瞧不上似的,但这么几句话,路东忽然就明白过来,他们三个人,其实已经非常亲近了。
无论是裴遇还是瞎子,都已经把他纳入了这个团体中了。
他心里升腾起热意和激动来,他追着跑上去,胆大包地问瞎子:“哥,那你对谁才热情。”
瞎子沉默了两秒,字正腔圆地:“孟淮之。”
路东不解:“孟淮之是谁?”
瞎子的目光掠过裴遇微僵的背影:“恩人,兄弟,亲人,一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人。”
裴遇一声轻笑在嘴角划开,旋即又被深深的孤独和悲伤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