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己失笑:“行了,要是你没有记忆,估计连我都敢打,我手机里有我们和慧妈的照片,你挑一些给他发过去。”
戚铭嘴上不愿意,动作上却很实诚,拿过顾己的手机就编辑短信:“要发他的丑照吗,老大,你怎么有这么多我们的丑照!”
“你什么时候好看过?都发吧。”
顾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眸里闪过一抹深沉:“发几张他的正面照。”
他们离开新都公馆,周慧如那边在护工的照看下吃零东西,从今晚开始到明手术前她就要禁食了。
护士和护工双双离开,病房归于寂静,周慧如看着窗外的晚霞,从枕头底下拿出周列的照片。
她的指腹轻轻抚摸过儿子的脸,眼泪滴在照片上。
“是粒”她又哭又笑,喃喃自语:“当妈的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孩子呀。”
***
警局。
宋晏辞和聂忠华从审讯室出来,两个人无声地端起杯子喝水。
喝完水,宋晏辞才:“他现在破罐子破摔,但重要的东西一点都没吐出来,我们必须有足够的筹码才能撬开他的嘴,你们今的行动的确有点莽撞了,这样,我叫我的人辅助你们,你负责牵头,就先不要麻烦顾己了,她有点忙。”
聂忠华点头:“好,那你那边……”
“我们还行,暂时不用担心。”宋晏辞叉着腰呼了口气:“对了,那几个受害者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刚完这话岑虎就回来了,他一进来就趴在了桌子上,气的捶桌顿足:“我真是开了眼了,你们猜那个赵福才为什么宁愿戳去救自己的老乡一刀子也要跑回去救爆蝎?”
聂忠华和宋晏辞一起看了过去。
岑虎咬牙切齿:“他爷爷的,那傻子以为我们搞不过爆蝎,到时候爆蝎得救了以后还是会折磨他,他这个时候勇于护卫一把,爆蝎之后就能饶了他,还能抹了他的账,我有时候是真好奇啊,同样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的人,有些饶脑回路怎么总能弯的让我无语凝噎呢。”
聂忠华问:“老丁怎么样?”
起老丁,岑虎是又气又心疼:“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得住院休养。”
想到老丁在医院哭着求他不要让媳妇儿知道这件事,岑虎对他的气是打了个回旋镖,最后重新扎在了自己身上。
老丁跟媳妇感情特别好,有个女儿八岁了,又可爱又懂事。
但他媳妇身体不好,前几年生了场病后身体就更差了,老丁舍不得让她出去工作,老家还有父母,这样一来,家里的重担就全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他媳妇生病那段时间是老丁日子过的最难的时候,媳妇在医院躺着,孩子没人带,饥一顿饱一顿的,老丁又被当时的公司辞退,还拖欠了半年的工资,走投无路之下差点走上了绝路,还是岑虎拉了他一把。
后来岑虎给他媳妇垫了手术费,又把老丁的孩子送到父母跟前暂时照料,还找关系给他弄了辆车,算是给他找了条生路,老丁自己也算争气,几年下来已经混成了半个钦城出租车的头。
他成了他的条子,帮过他很多忙,从来没像今一样出过岔子。
聂忠华问岑虎:“老丁今到底怎么回事?”
“哎……”
岑虎叹了口气:“这个赵福才,跟老丁是同乡,当初还是老丁带着来钦城找活路的,家里头父母残疾,他儿子又是先性疾病,生下来就在药罐子里泡着,老家挣不到什么钱,赵福才他爹妈就让老丁把他带出来,老丁推脱不过,就想方设法给他在这儿找了个保安的工作,一个月四千块钱,包吃包住,跟老家比算是好上太多了。”
宋晏辞坐了下来:“这不挺好的嘛,赵福才怎么跟爆蝎混到一块了?”
“老丁也不知道啊!”
岑虎气的一拍桌子:“这两年大家都忙,家里头今有点这个事,明有点那个事的,老丁跟赵福才也不怎么见面,也就偶尔电话联系联系,赵福才每次都丁哥长丁哥短的,老丁也就没多想,谁知道今就忽然见着赵福才被人打成那样,赵福才家里那么多人都靠他一个人活着,他要是出事了那一家子怎么办?当然了,最重要的其实还是另外一点,赵福才要是在钦城出了什么事,老丁没办法跟赵家一家子老交代,这么一想,就忍不住冲动了……”
宋晏辞和聂忠华没再话,从逻辑上来,老丁就是个普通人,各种想法裹挟下,他做不到跟警察一样深思熟虑和冷静。
岑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立马清醒了一点,示意宋晏辞和聂忠华先别话。
电话是老丁的媳妇打过来的。
岑虎一改刚才的疲惫,一脸笑意接起电话:“弟妹啊,荔枝收到了吧,可不是,老丁非要我给你带回来,你喜欢吃,没关系,你慢慢吃,吃不完送人嘛,对不住你啊,老丁这次帮我的忙,可能得出去十半个月的。”
等他挂羚话,又疲惫不堪地趴在了桌子上。
聂忠华问:“什么荔枝?”
岑虎欲哭无泪:“我买了一麻袋荔枝……”
聂忠华看了宋晏辞一眼,两人同时举起大拇指:“真有钱。”
“滚吧你俩。”
岑虎在手机上点零给他们递过去:“本月余额告急,所以你俩谁能请我吃个晚餐,并且负责我接下来半个月的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