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随着花想容停下脚步,观察四周。
这里是东野一番街错综复杂的支线之一,与主干道的灯火辉煌相比,这里显得阴暗潮湿,甚至连招牌都没有,只有一扇玻璃移门。
店内的景象被移门上的遮光帘死死挡住,只在缝隙中透出光亮,隐约还有嘈杂的人声传出。
这么隐蔽的据点,要不是花想容带路,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也不一定能找到。
花想容伸出手,三急两缓敲了两遍。
过了一会后,门内的遮光帘开了一个小口子,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皮耷拉着布满细纹。
这只眼睛扫过花想容,然后停留在孟言身上,上上下下观察了好几遍,看的孟言汗毛直立。
门后的人似乎是确认没有问题了,关上遮光帘上的小口子,“咔哒”一声解了门锁,移门挪开仅容一人通过的空间。
花想容默不作声的侧身挤了进去,孟言随即也学着她的样子进了屋。
待两人进去后,移门砰的一声迅速关上,随即“咔哒”一声上了锁,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孟言进入了酒吧后,就着昏暗的灯光,快速扫了一圈。
酒吧内部空间不大,一个吧台就占了将近一半的空间,一个梳着油头的酒保站在吧台后,懒洋洋的擦着酒杯。
吧台外零星放着四五张小圆桌,客人不是很多,主要集中在靠近吧台的两张桌子上,似乎正在打牌,见到花想容和孟言进来,齐刷刷的望向两人。
酒吧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除了一台老旧的留声机正在放着爵士乐外,便只有吧台后酒保的哈欠声。
孟言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花想容,只见她脸色如常,心中稍定,背后冷不丁传来一个衰老的声音:
“两位,喝点什么?”
孟言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矮小的白发老头看着自己,老头身穿长衫,个头只到孟言胸口,满脸褶皱。
最引人侧目的是他的额头,特别的突出,形状像一只寿桃。
孟言看着这老头联想到了“寿星”的模样。
花想容看着老头,微微一笑道:
“李叔,我要两杯血腥玛丽,这次带了新朋友过来,等大人来了,请他亲自询问。”
老头笑着点点头,走向了吧台,对着懒洋洋的酒保耳语了几句。
懒洋洋的酒保打着哈欠边,开始制作起这两杯鸡尾酒。
花想容与孟言找了张靠墙的偏僻桌子,坐了下来。
此时原本正在打牌的几个人互相递了个眼色。
一个头上戴着耳机,嘴里叼着烟,穿着背心的大块头放下手里的牌,带了几个兄弟走向孟言两人。
大块头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深深吸了一口烟,对着花想容边喷边说: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花大美女嘛,最近怎么每天都来看你王哥,还说对我没意思?”
孟言沉着脸,知道这是来者不善,明摆着来找茬的。
他捏紧了拳头,准备随时附身大块头,然后控制他撞墙。
谁知花想容旁若无人的对孟言说:“你有听到有什么声音吗?”
孟言一愣,反问道:“什么声音?”
花想容认真的说:“就是那种嗡嗡的声音,好像苍蝇那样的……”
孟言心在狂喊:姐姐啊,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人家人多势众,咱们惹不起的啊,你这不是在坑我吗?
大块头还没发怒,他的小弟先坐不住了,“老大,这女人骂你是苍蝇……”
话没说完,小弟被大块头一个巴掌扇懵了,
“你特么是傻缺吗?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只要我不承认,这种话就伤害不了我,平时都白教你了。”
大块头将烟塞进嘴,猛地吸了一口,然后将烟故意往花想容身上喷,挑衅道:
“去年你前脚加入分会,后脚就被警视厅抄了。你敢说跟你没一点关系吗?今年你又要回来,谁知道你是不是警视厅的卧底?
随便带个小白脸进来,就说是富二代?明天我街上随便抓个人,我就说抓住警视厅的长官了,你们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