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走!”那姓方的汉子怒喝一声:“老王,还不截住那小子!”
那姓王的汉子,大喝一声道:“吕正英,留下命来!”
他口中叱喝着,手上却是一刀横扫,冷不防地由他人侧面斩向方姓汉子的腰部。
紧接着,又向那刘伯伯促声说道:“刘大侠,快叫住少庄主,我有话说。
一声惨号,那姓方的汉子,已被自己的同伴拦腰斩成两段,惨死当场。
这刹那之间,变化太大,也太快了,快得使那位刘伯伯几乎不相信跟前的事情,而怔怔出神,他怔得一怔之后,才如梦方醒似的,扬声说道:“英衙内,等一等。”
这时的吕正英(即英衙内,已跑出十丈之外,闻声之后,又连忙赶了回来。
就在这当口,那个王姓汉子已大刀连挥,惨呼连连声中,将那两个赶尸的术士和李老爹,也一并杀死。
这情形,使得那刘伯伯震栗得颤声喝道:“朋友,你……疯了……”
王姓汉子苦笑道:“我没有疯,疯的是那个对吕家庄,赶尽杀绝的匹夫。”
刘伯伯的左臂,本来就受了伤,这也就是方才那个姓方的汉子所说,尸体还会有鲜血流下来的原因,如今,经过一阵激烈的打斗之后,那伤口的鲜血,更是直流而出。
这时,他一面将那从新赶回来的宫正英,招近身旁,帮他包札伤口,一面却向王姓汉子问道:“朋友说的是西门锐?”
那姓王的汉子道:“二位,目前……咱们是逃命要紧,快将鞋子倒穿过来,并妥为绑好,以免半途脱落,一切问题,咱们待会边走边说。”
说着,他自己首先蹲下身子,将鞋子倒穿过来,并仔细地绑札着。
那刘伯伯与吕正英二人,也依样画葫芦,刘伯伯并接问道:“可能还有人在这附近监视着吧?”
那王姓汉子道:“短时期内,是不会有人来了,原先那四个监视你们的人,是我的手下,我已叫他们各奔前程去了。”
刘伯伯与吕正英都已经准备好了,站了起来,刘伯伯并目注那无辜惨死的五具尸体,摇头苦笑着道:“朋友,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依理,我不该编排你的不是,但你方才杀这五个不相干的人,却是太不应该了。”
那王姓汉子也苦笑道:“刘大侠,如果我不杀他们,咱们就没法逃命,同时,待会西门锐的追兵也不会放过他们。”
接着,又轻轻一叹道:“这叫做在劫难逃。”
刘伯伯长叹一声道:“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由我而死……”
那王姓汉子苦笑道:“别酸了!刘大侠,咱们快点逃命才是说完,当先飘落停尸棚处,向后山走去,一面正容接道:“二位,快跟我来。”
刘伯伯与吕正英二人,自然是跟踪而出,刘伯伯并边走边问道:“朋友,你认识我?”
那王姓汉子笑道:“阁下不是威震三湘的宫家庄庄主,‘潇湘剑客’吕维屏大侠的八拜之交,‘通臂神判’刘子奇大侠吗?”
刘子奇点点头,又苦笑道:“救命之恩,大德不敢言谢,但我连阁下的尊姓台甫,都不曾请教可委实太失礼了。”
王姓汉子笑了笑说道:“方才刘大侠没工夫‘请教”在下也没工夫自报履历,咱们算是彼此彼此。”
吕正英插口说道:“这位大叔,现在,您该可以说明来历了吧。”
王姓汉子说道:“是的,吕公子,在下姓王,草字人杰,是西门锐手下三湖分舵的分舵主。”
吕正英接问道:“那……那您为何要救我们呢?”
王人杰正容说道:“因为令尊吕大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不冒死相救。”
刘子奇长叹一声道:“王老弟,你这感恩图报的义气,值得钦敬,但你的行动,却未免太迟了些。”
王人杰苦笑道:“刘大侠责备得有理,在下身为三湘地区的分舵主,西门锐要对吕家庄采取什么行动,我应该首先获得消息才对。”
这语气,可使得刘子奇截口讶问道:“难道西门锐那狗杂种,事先是瞒着你的?”
王人杰点点头道:“事实确是如此,西门锐对吕家庄的行动,虽然动员了他手下百多个高手,但事先却很少有人知道是对付吕家庄的,至于我,更是对吕家庄的行动开始之后,才通知我赶去。”
刘子奇接问道:“那你事实上,并未参加那疯狂的屠杀?”
王人杰苦笑道:“是的!当我赶到时,吕家庄已成一片火海,屠杀已近尾声,当时,据说是刘大侠带伤保着吕公子逃了,西门锐才要我率兵赶了上来,同时,西门锐怕我循私,还派了一个分舵主方城来监视我。”
吕正英接问道:“就是方才王叔叔所杀死的那个人?”
王人杰点点头道:“正是。”
刘子奇歉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错怪你了。”
不等对方答话,又接问道:“王老弟知道那西门锐,为何要对吕家庄采取这种赶尽杀绝的手段?”
王人杰苦笑道:“我问过,他说,他也不知道。”
刘子奇讶问道:“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话!”
王人杰正容说道:“看情形他那句话倒不假,所以,我方才说,疯的是他。”
刘子奇一挫钢牙,长叹一声道:“想我那盟弟一生行侠仗义,排难解纷,却落得如此下场,老天爷也未免太……不长眼了!
吕正英含泪问道:“王叔叔,你知道家父的情形吗?”
王人杰凄然一笑道:“据我所知,令尊已经遇难了。”
吕正英一咬钢牙,格格作响,却是没做声。
刘子奇沉声说道:“英衙内,你要坚强一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笔血债,咱们总要索还的。”
接着又向王人杰问道:“王老弟,你准备将咱们带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