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既定,一清大师与端木淑、阮清泉,赶往“罗浮梅窝”,南宫漱石与令狐元,则跟踪谷家麒、水中萍,相机行事。
两批人物,互相道别分路以后,南宫漱石遂向令狐元笑道:“令狐兄,我们尽量走得快些,万一赶不上谷家麒、水中萍,容他们投入‘黑地狱’,则将抱恨终身,回天无力!”
令狐元在其他武学方面,虽然远逊南宫漱石,但轻功一项,却造诣不凡,一面点头含笑,尾随谷家麒等所去方向急赶,一面向南宫漱石说道:“南宫兄,我们赶上谷老弟等,又便如何处理?你扮‘天狼秀士’罗三恨,我扮谁呢?”
南宫漱石摇头说道:“我也不扮‘天狼秀士’罗三恨,因为我们不清楚罗三恨与谷家麒、水中萍之间的细微关系,答对时容易看出马脚!”
令狐元笑道:“南宫兄说得极是,但不知你有何妙算?”
南宫漱石想了一想说道:“我认为我扮‘铁嘴君平’辛子哲,你扮‘辣手才人’石不开,比较妥当!”
令狐元点头笑道:“这样也好,我们索性便说‘天狼秀士’罗三恨与‘黑心张良’司马庸等,率众暗袭‘罗浮’,命谷家麒、水中萍赶往相助!”
南宫漱石摇头说道:“怎样动以说词,似应等彼此见面之后,随机应变,方可天衣无缝,不必事先刻板拟定!”
说到此处,眉峰微蹙,面有忧容说道:“我们这一阵尽力飞驰,业已走了不少途程,怎的仍未看见谷家麒、水中萍的丝毫踪影,莫非追错了路不成?”
令狐元目光微扫四外,摇头说道:“大概不会追错,这条路儿,正是前往广西勾漏捷径,我们再走快些试试?或许谷老弟等,深恐一清大师反悔追踪,也在竭力飞驰,致未赶上!”
南宫漱石认为令狐元所说有理,遂如言再复展尽身法,疾驰穷追,哪知所料完全错误,一直追到“黑地狱”以外,也末追及谷家麒水中萍等。
原来水中萍深恐一清大师万一受了端木淑哭诉,因而反悔,追来阻截,不放谷家麒与自己同行,遂在驰过一座山峰以后,立与谷家麒觅地隐藏,根本未曾再往前走!
直等看见南宫漱石、令狐元二人,追过了头以后,水中萍方与谷家麒,采取极端隐秘行踪的走法,去往勾漏山黑地狱,寻找“天狼秀士”罗三恨等!
他们到达勾漏山时,南宫漱石与令狐元,业已颇为失望地,怅然离去!
就因为这点阴错阳差,遂使好容易才被端木淑等费尽苦心救出哀牢魔窟的谷家麒、水中萍,又复投入了不见天日的“黑地狱”内!
这时,“天狼秀士”罗三恨以为一清大师等人,按照自己故意所说谎言,企图解除谷家麒、水中萍、东方刚所中“天狼变心丸”药力之后,谷家麒等必均身遭惨死!
他与水中萍在这段义父女身份期间,相处得颇为融洽,如今虽因人被一清大师师徒救走,才不得已地用了这条玉碎毒计,但心中却也未免觉得好生悲痛!
悲痛无聊之下,“天狼秀士”罗三恨居然贡献出自己的所有智慧,协助“幽冥主宰”邝无畏,“黑心张良”司马庸等把“黑地狱”各种布置,尽量加强,比先前精妙百倍!
这日,罗三恨正于所居静室以内,筹思在“血污池”上,增加一种厉害埋伏之际,“黑心张良”司马庸突然走来,含笑说道:“罗二哥,我来向你报个喜讯!”
罗三恨愕然问道:“贤弟此语何来?我会有什么喜讯?”
司马庸笑道:“二哥的心爱义女水中萍姑娘,及谷家麒老弟,业已到了‘勾漏山’中,正在寻找‘黑地狱’的门户!”
罗三恨又惊又喜地,目光一转说道:“如此说来,对方未曾中计?”
司马庸冷笑说道:“恐怕中一半,因为东方刚业已不见!”
罗三恨点头说道:“贤弟猜得有理,可能是一清大师等,先救东方刚,见东方刚惨死以后,遂不敢对谷家麒、水中萍继续施救,因而保全了他们两条性命!”
司马庸阴笑两声说道:“罗二哥斟酌斟酌,要不要开放门户?容许他们入内!”
罗三恨闻言之下,先是一愕,但旋即明白司马庸的用意,是恐谷家麒、水中萍所中的“天狼变心丸”药力已解,此来或系卧底?遂微笑摇头说道:“司马三弟放心,‘天狼变心丸’的药力,除我自己以外,绝无别人能解!但为了谨防万一起见,你在开放门户之时,把‘无香无色氤氲雾’一并放出,迷倒谷家麒、水中萍,等我检视他们体内的‘天狼变心丸’药力已否解除之后,再决定收不收容他们,或是乘机除去便了!”
司马庸点头说道:“罗二哥说得对,我们面对绝世强敌,处事不能不极端谨慎!我不是多疑,只因觉得谷家麒、水中萍决斗不过‘海云庵主’一清大师、南宫漱石等人,对方怎会在费尽苦心,救出他们以后,又让他们轻轻易易地,投入我们手下!”
罗三恨听得瞿然说道:“贤弟说得有理,其中确有极多可疑之处!”
司马庸伸手一指壁间,壁上便现出了一个小小圆洞,微凝真气,向洞内说道:“执役弟子听真,立即开放‘地狱之门’,容许‘鬼影峰’腰的一男一女入内,并在对方进入以后,放出‘无香无色氤氲雾’!”
洞内隐隐有人应声,跟着便传来一阵开启“地狱之门”的隆隆巨响!
谷家麒与水中萍正在“鬼影峰”腰徘徊,忽见“地狱之门”开放,遂毫不犹疑地,相偕入内!
入内以后,门户立即闭死,谷家麒与水中萍也觉得有种懒洋洋的奇异感觉,袭上心头,神智一昏,双双晕倒!
司马庸得报,遂令值役鬼卒,把谷家麒、水中萍送到罗三恨所居静室之内!